“他是河北宣抚使,从二品的朝廷高官,便是该死,也不该由哥哥来杀。”解元皱眉道。
“陛下会砍了我抵命?”韩世忠问道。
“那不至于,只是···”解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觉得这事不稳妥。
“这事我有两方面考虑。”韩世忠笑了笑,笑的很是···
很是自得甚至有些,嗯,奸诈。
“功高震主,所谓功高难封,就赐死。”韩世忠摇头晃脑道。
“咱虽然信陛下,再说俺这么乖巧的,不能赐死,但是咱们也得自己懂事不是。”
解元一愣,这还是自己大哥吗?都开始懂政治了?
“马上咱们就要立大功了,所以先犯个错误,刚好刘豫就在相州,还分管军械这一摊,两便的事~”韩世忠解释道。
“那另外一方面呢?”解元问道,对另外一方面很好奇。
“另外就是这刘豫确实得弄死,不然影响咱们陛下的心情不说,还容易出其他乱子。”
总结来说,就是想弄死刘豫。
解元想了想,道:“我也有两方面考虑。”
“哦,说说。”
“一,陛下心中或许是真的想弄死刘豫,但是一直没有动手,便是陛下心怀仁念,不好动手。李助军师,许军师,想来是不介意弄死他的,这么多才智之士,没有动手,总是由考量或者说顾虑的。”
韩世忠点点头,解元还是聪明的,不知道怎么劝自己,就拿这种虚话说事~
“二来,咱们陛下自登基以来,行事愈发顾忌,甚至是压着自己的性子,忍的极为辛苦,甚至憋屈~”
韩世忠一愣,当皇帝当的辛苦?憋屈?
等等~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总感觉当了皇帝的陛下,不像当年那么洒脱随意了。
“陛下忍的,压的,实际是自己的本性,是担心自己所作所为,闹出大乱子来。”解元道。
“就像刘豫这事,他虽有些胡言乱语,总是没有什么落实的罪证的,咱们《律令》上对言谈上又不严苛,不然锦衣卫早该动手了才是。”
“不。”韩世忠摇摇头,“你大概说的是对的,陛下一直以来,都压着自己的性子,实际求的是个法,法知道吧,家法、礼法什么的都好,就是规制。这东西就是一个笼子,把权力关在笼子里,官吏也好,权贵也罢,都要在《齐国律令》下做事。”
“所以陛下一直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杀刘豫,而是等《律令》杀刘豫。”解元点道。
“你所言甚是有道理,所以这事得做的周密些,等我再研究研究《物资军管条例》,这事得做的天衣无缝才行···”韩世忠点头道。
解元:“····”
这么记仇的吗?
你功劳还不一定成呢,刘豫就非死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