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辞,这就没意思了,你就是这么对舅舅的吗?”

“想当初你妈发病的时候,是我好心好意照顾你们娘俩!”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话未落,他狰狞着抡起砖块往少年头顶上砸去。

这几天他已经摸熟了路,那样他就可以拿到钥匙,跑路前至少还能把家里值钱的都拿走。

但想象中的一幕并没有来。

只见眼前世界一晃,虞阳被反剪着双手,重重地压在墙上,脸摩擦着粗粝的沙砾,火辣辣的疼。

虞辞掐着他的后颈,漆黑的眸子平静地好似一泓凝结的死水,“照顾?把她像畜生一样绑在床上几天几夜,卷光家里所有的钱?”

自尊的凌辱,亲人的背叛。

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是在海边待久了,虞辞鼻尖又闻到了那咸涩的海风。

他手劲重了几分,虞阳痛得头冒冷汗,直接破口大骂:“我他妈哪里知道她这么想不开,谁知道她会去死——啊啊啊!”

虞辞扣着他的脑袋狠狠磕向墙面,一下两下三下,猩红肮脏的血液迸溅,脏污了少年雪白的衣领。

他勾唇,眼神冷酷得如若看一坨臭肉,“说啊,继续说。”

男人额头血肉模糊,一段时间没吸上早已神志不清,破罐子破摔:“你臭小子瞧不起谁呢,我姐是精神病,你不就是小精神病。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姐也真是可怜,儿子怕死把她一人留在了海里,虞辞,我告诉你我姐就看着你呢!呸!”

虞辞下颌线绷紧,指节用力的泛白。

巷子路口,一颗小石子咕噜咕噜滚动。

他以为是警察到了,松了手劲。

然而。

熟悉的小团子就站在巷口,呆呆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