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是,赵老爹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罩得住”那是真罩得住,杨刘屯从山里掏到大货,肯定要招呼赵老爹一起喝酒吃肉。
第三种可能,那就是人血了。
虽然这个年月的人很纯朴,可是法律意识也淡薄,也有可能火拼流血。
不过飘这么远的血腥味,咋都不会是一个两人流血。
难道是有灭门惨案?
赵青禾一下想到了这个最坏的可能,所以,他才会感觉到喉咙又干又紧。
他不知道父亲的想法,只看到赵老爹在听到他的问话以后,还是一脸平静。
过了十几秒,赵老爹一挥手,说:
“走,咱们先进村看看。”
说完,他一马当先,继续往杨刘屯走去。
赵青禾赶紧跟上,并且学着父亲的样子,一手提溜着八一步枪,一手拿出了手电筒照明。
泥泞的乡间路虽然难走,也只有不到百米。
赵青禾三人很快就站在了杨刘屯的主路口。
这个屯子说大不小,说小不大,只有一条主路从西北贯穿到东南,然后分出宽窄不同的小路。
三人带着赵二妞和六条猎狗,从东南的路口往屯子里面进。
路过了两户大门,也就是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泥泞的路况就开始变好了。
赵青禾三人用手电筒照着四周,也越走心情越放松。
整个杨刘屯算得上安静,只偶尔有狗吠声,但是很快就平息下来,完全不像是有事情发生。
进到了屯子里面以后,血腥味反而变得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典型的乡村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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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味,炊烟味,农家肥的腐臭味,家禽家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飘在空气中,却又能让人准确分辨出种类。
赵二妞和罗罗终于不那么兴奋了,并且变得越来越平静。
赵老爹带着两人,走到了村子地理概念的中心点,打着手电筒来来回回看了两三圈,还是没有特别的发现。
他关掉手电筒,把五六半挂在了肩膀上,站着沉吟了一会,找准了一个方向,大手一挥,留下了一个字,就大步地走了起来。
“走。”
赵青禾也背起了八一步枪,关掉了手电筒,只留张大军的手电筒照明,跟上了赵老爹的步伐。
三个人的队形,又变成了赵老爹在前,赵青禾和张大军并排走在后面。
才走了一会儿,赵青禾就反应了过来,他们前进的方向,是要去往刘支书的家里。
三人站在刘支书家门前,赵老爹也不客气,终于把音量恢复到正常,一边用力拍门,一边喊了起来:
“刘老弟,刘老弟开门...”
院子里顿时传出了“汪汪汪”的狗叫声,听着是刘支书家的狗全都被惊动了。
不过,在叫了五六声之后,随着赵老爹隔着门呵斥了几句,院子里的狗叫声就全部没有了。
看来,赵老爹不但能“罩得住”人,连狗都能罩得住。
他又喊了两三次,院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一道手电筒的光,顺着门缝照了出来,同时响起了刘支书的声音:
“咦呀,听着是赵老哥的声音,是赵老哥不?”
赵老爹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安静地等着刘支书打开门。
刘支书披着皮大氅,打着手电筒开了门,虽然是三更半夜,还是直接把三人让进了堂屋。
劝阻了要忙着倒热水的刘支书,赵老爹开门见山的说了来由:
“刘老弟,你们村子的血腥味是哪来的?直接惊动了俺们护林站的狗...”
他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就等着对方回答。
赵青禾和张大军陪坐在旁边,等到赵老爹说完话,就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刘支书。
“嘶哈,你看这是整的,大半夜的把赵老哥你给惊动了...”
刘支书也非常吃惊,先倒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才婉婉地把答案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