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柱抬头对着他笑了笑,又低下头继续干活,半晌才说:
“老赵叔和俺叔都说,云确厚了,压得狠,不能再把骡子留在屋里了,今天就带着它们进山。”
压得狠是白山黑水的方言口语,意思就是闷得厉害。
赵青禾听了他的话,抬头看了看天。
虽然时间才是清晨,可天上的云层就能看得非常清楚,因为这些云的颜色更深了,也离得更近了,确实让人感觉闷得慌。
这种配发的铁制雪爬犁,平常人家用不到,黄四柱干活虽然也麻利,但还是没有赵青禾组装起来熟练。
张大军把木门拉开到最大,牵着两头骡子出了木屋,跟赵青和和黄四柱打着招呼:
“哥,四柱哥,起早就忙上了。”
黄世柱挥手打了个招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木屋。
雪爬犁已经组装好了,他得回屋生火做早饭。
赵清河笑着回应了张大军,一边说话,一边走回背筐旁边。
他提溜白豆和两个大叶子崽子,放进了背筐,然后再把黑豆和三毛放了出来遛风。
赵老爹和黄大爷抽着烟,并排着从屋后转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老黄,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天这些猎狗都躁得慌。”
赵老爹抬手划拉了一下,问着旁边的黄大爷。
“嗯呐,这些畜牲比咱们敏感,这么厚的云,压这么低,它们更感觉难受。”
黄大爷指着天说。
“这是要下雪了,咱们得合计合计,啥时候返程回家,不能被大雪封到山上了。”
赵老爹对天气有些担心。
“嘿呀,赵老柱你别担心,空气里就没有味儿,两天之内肯定不会下雪,俺这鼻子老在闻着,你放心听俺的就行。”
黄大爷不以为意,继续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
赵老爹还是很信任对方的,听他这么打包票,也没再说什么。
两个老炮手,见到赵青禾和张大军在木屋外忙活着,招手跟两人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