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面馒头吃了一个,烧酒喝了两碗,赵青禾和张大军吃饭的速度才开始慢了下来,开始陪着赵老爹和黄大爷唠嗑话。
两个老炮手唠的闲嗑,全都是围绕着白山黑水的老林子的事情。
“从老把头传下来的规矩,说是这个时候不能进山打围放炮,实际上也是有讲究的...”
黄大爷当了一辈子的炮手和兽医,全是跟各种各样的野畜牲和家养畜牲打交道了,顺带着还有各种各样、五行八作的人。
所以,一些成文或者不成文的规矩,他是知道的最多的,这会儿整好说出来下酒。
“现在这个开春的时候,除了野畜牲发情配对,各种树木花草也是要发芽抽枝的,所以,有两种野畜牲是大祸害...”
“哦?那是哪两种野畜牲?”
赵青禾已经猜测到了答案,所以没有开口询问,反而是旁边的张大军抢先说话了。
他毕竟不是在白山黑水长大的,成长经历中,和这些有关的事情是一片空白。
不过,他问的恰到好处,黄大爷被这么捧了一下,表情一下变得满足和得意,一口抽干了酒杯里的烧酒,然后拿着示意张大军给倒酒,说:
“哎呀,既让大军你问了,俺就跟你唠唠。”
他也不把倒满酒的酒杯放下。
“这一种成祸害的野畜牲,就是野兔子。主要是这家伙太能生了...”
关于野兔子,白山黑水这边有老话是这么说的,叫“冻死一窝,热死一窝,一年还能成十窝”。
说的是一只野兔子,一年能下十二窝小兔崽子,那繁殖速度是非常恐怖的。
“还有炮卵子,就成了二种的祸害。这两种野畜牲,全年都要打的。”
黄大爷的说辞,和赵青禾想的答案一样。
野兔子是以繁殖能力成了白山黑水山林里的祸害,而炮卵子靠得就是强大的生存适应能力。
这种野畜牲的食谱太宽泛了。
荤的,素的,好的,烂的,不管是树皮,还是腐蚀,飞鸟走兽,树根虫子,就没有不在炮卵子的食谱里面的。
这些家伙饿急眼了,连地上的泥巴都能拿来充饥维持生存。
要知道,白山黑水全都是黑土地,山林里的泥巴是充满腐殖质的,确实能给炮卵子提供一定的能量。
之前有一群炮卵子炸山袭击杨刘屯,那是因为山林里的泥土都还没解冻,加上空气中血腥味混合肉腐败味道的刺激,才让这些饿昏了头的家伙们越过雷池。
冬天的白山黑水被大雪封山之后,所有野畜牲面对的是一样的艰难条件,但是野兔子凭借着数量优势,炮卵子凭借着生存优势,在开春后会有最多的数量。
“这两种家伙仗着数量,开春树木花草长出的嫩枝嫩芽,全都被它们祸害了,反而会影响到其他野畜牲...”
黄大爷又抿了一口酒,继续说。
“咱们这些炮手靠山吃山,想要以后打围放炮能打到好东西,现在就要进山,好好处理下这两样祸害玩意。”
他放下酒杯,发出“嘭”的一声,目光炯炯地看着赵青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