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笑容,一把推开易陪思,扬唇道:“出来吧。”
棚顶的崩裂声响彻云霄,来人一身黑衫,神色麻木阴沉,面容惨白如瓷器,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颦一笑都僵硬至极,更吓人的是,他浑身散发着层层叠叠的杀气,猖狂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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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景潇冶。
此情此景,众人惊呼,易陪思僵成一块铁板,脑海中一直回荡江颀玉说的那几句话。
难过到心绞痛,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坏了,坏的很彻底,该怪谁呢,该怨谁呢。
抬起眼,景潇冶已经站在很近的身前,那双充满杀气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易陪思知道,现在的这个,肯定不是平时的景潇冶,至少不是正常的。
江颀玉负着手在原地踱步,作为承泽王,他是众所周知的温和谦逊,这层假面具揭掉之后,他身为阿尔斯,这淡定高贵的仪态,怕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是在血淋淋的杀人,他也那么从容。
江颀玉蹙着眉心,很是苦恼地说道:“怎么说呢,我方才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要怪就怪陪思你情债太多了,我不小心看见你与柳公子情意绵绵地接吻,又不小心地让景潇冶看见了。”
这何止是不小心,易陪思感觉被一刀捅在了心脏:“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江颀玉转过头来看着他,表情依旧款款温和:“刺激了一下而已,你陪他好好谈一谈吧,至于其他人……”
“勾鹤。”江颀玉道。
勾鹤抱起拳:“君主。”
“由你处理。”江颀玉微笑。
“是。”勾鹤手一扬,那把诡异的镰刀再次出现,他挑起一边眉毛,似乎在问准备好了?我要动手了。
谢子澹和宋昶脸色白了白:“怎么办,我们打不过他。”
席成桦唇色也很白,如今这情况波谲云诡,实在是太复杂了,心力憔悴,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景相那边有翼轸君,旁人无法插手,勾鹤这边,我们得拖住。”
宋昶颤颤巍巍道:“……了解了,我勉强尝试一下。”
面对实力恐怖的勾鹤,其余人都后退、小心为上,程渡崎就不一样了,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有一种下一刻就摇着尾巴往前凑的冲动。
席成桦道:“你是确定他不会伤害你?”
程渡崎咽了咽口水,腿脚犹豫,底气不足:“我当然……不敢确定啊,我只是现在很想找他要个说法。”
听到这话,席成桦皱了眉。
说法说法说法,他忍了一路,实在是忍无可忍,真想把程渡崎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除了那点说法是不是就不剩什么了?
怎么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了还能想着要说法?
一直好脾气的席成桦此刻也有了脾气:“行,你不要命,你要说法。”
程渡崎眨了眨眼,及时打住:“那倒不是,命我也要。”
勾鹤向来杀伐果断,无情摆摆手他们就全轰飞了,宋昶重重摔在地上,屁股先痛,随后全身上下都是钻心窝子的疼。
须臾之间,席成桦也飞了出去,同样摔在地上,口中血腥味弥漫的滋味属实不好受,他道:“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他打死。”
“何止是打死,我现在肋骨已经碎了两根。”谢子澹喘了口粗气:“那边还有一个景相呢,也不知翼轸君能不能对付的过来。”
就在勾鹤打算拎起镰刀继续动手之时,程渡崎忽然扑上去抱住了那把恐怖的镰刀,他知道自己在作死,心里倍感害怕,手臂抖动的像筛子。
虽然抖,但抱的是真的紧,程渡崎坐在那里就像个小秤砣,勾鹤甩了几下没甩掉,皱眉道:“怎样?”
程渡崎向天借了两个胆子,讷讷道:“能别杀我们吗?”
勾鹤加大力气又甩了一下镰刀,还是没甩掉,低头看了看,似乎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好笑:“你这样,让我在上司面前很难办。”
程渡崎不解:“上司?”
勾鹤目光所指是站在对面摇着折扇面含微笑的江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