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果然那人动作很快,他急速走到房间门口。

谢渊屈身紧贴墙根阴影处,等了一会,房间里面两人争执的声音便传出来。

董老的声音很是愤怒:“你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想要挟我?”

吴良民明显抱怨的语气:“老师,是你逼我的,你连让我秋闱的资格都没有,要是这次不考,我还要再等三年。”

董老耐着性子:“良民,前两次你去了,成绩如何你不知道么?你的成绩是一次不如一次,本次举荐前,书院已经小考了两次,你的成绩实在落后太多,没有资格去。”

吴良民急切的声音更大了:“我不管,我就要去,您在京城有关系,再加一个名额又能怎么样?”

董老气的声音气的有些抖:“你大半夜喝完酒跑到我这里放肆。那又怎么样?你怎么问的出口?吴良民,我可以多要一个名额,但是,名额不是给你,我会给你的同窗,他们年纪比你小,学问还比你扎实。”

吴良民似乎不敢相信,一向和蔼的董元朗能与他这般说话:“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准备了9年了,这次必定中举。”

董老训斥道:“你当真不懂?你在上次小考的策论《刑赏忠厚之至论》中,你公开批评朝政,言语间尽是弊端:政事挤压,官员贪污,法令不行。你的言语狂妄不说,你的解决之法呢?你的天下治乎呢?你字里行间尽是暴躁和怒斥,这样的文章,你至书院为何地,我是不会让去考的?”这样的策论要是交上去,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个死脑筋,还想当官,真是闲命长。

吴良民可不管董老对他的不满,“只要我状元及第,自然会和高位者讨论庸弊改革,您在名单中加上我的名字吧。”

即使身处在昏暗处,董元朗也能感觉到吴良民情绪过分激动,听着这个学生偏执的言语,此时不便再和他多废话:“良民此时夜已深沉,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讨论吧,为师已经很困倦了。”说完便作出送客之举。

吴良明不顾董老要赶他出去,直接到书案上急切翻找到册子,跑到董元朗面前,“现在,就现在你必须写一个追加秋闱的名单,我可以快马送京。”

董元朗气的瞪大双眼,拿过吴良民手中的册子狠狠摔在地上,厉声呵斥:“滚。”

吴良民早已没有哄着董老的耐心,像是忍到极限,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