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看到他眼睛有些红,倒了一碗天麻鸭子汤,放到他面前:“先吃点东西再说。”
齐雍确实有些饿了,把一盘莲子伏苓糕吃完了,又把天麻鸭子汤喝了一个精光,感觉连精神也饱满了一些。
他嗓音沙哑:“郑玉庭敲登闻鼓,我事先不知情的,等知道的时候,郑玉庭已经去了登闻鼓院。”
“陈公甫与地方清流,一直都在暗中往来,隆盛行的案子,让一些清流察觉了倒显的大势,有人鼓动郑玉庭告御状,郑玉庭还拿出了江南一带,地方官员贪污纳垢,违法乱纪的罪证,这些罪名或大或小,零零总总,却是十分庞大,罪证审查了整整一晚,都没有审查完成。”
“事情还在计划之内,你不要忧心。”
他要对付隆郡王,礼部尚书谭同抓住这个机会,会同朝中一些清流,要对付根植在地方的太后党。
大家各有算计。
清流们势单力薄,手中掌握的证据有限,并不足以撼动太后党,便搭上了隆盛行这桩案子的船,结成一股势,一起对抗太后党。
沈昭嬑心中一安,又问:“你一出宫就往镇北侯府跑,就为了同我说这些?”
他偏头看了逐风一眼,他手里还抱了一叠折子。
“怕你担心,所以同你说一声,”齐雍颔首,接着又说,“原定的计划也不会变,清流士夫们也有自己的斗法。”
沈昭嬑心中有一股淡淡的酸意:“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让逐风、云起他们,给我捎个信就好,实在没必要亲自走一趟。”
昨天上午就进宫了,在宫里折腾了一天一夜,一出宫就来了镇北侯府,连休息也没顾上。
“那不行,”齐雍露出笑容来,“我也想过来见你的。”
沈昭嬑目光一阵飘忽,一下气弱了:“也、也没什么好看的,你那么忙,怎么还有时间,往镇北侯府跑。”
她弱声细气的模样,看得齐雍笑意一深:“是什么没好看的……”
沈昭嬑一下抬起头,心里慢慢有些他了,心说:没什么好看,那你的眼睛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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