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惨死的那晚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雨水入驻,他的血水被雨水冲刷,汇成了一条湍急的洪流。
这场暴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整个京都城沉浸在一片湿漉漉的混沌之中。
当姜黎接到杨毅出事的消息后,犹如五雷轰顶,她不顾一切地冲入瓢泼大雨中,如疯了一般朝着街上狂奔而去。
很快,她浑身湿漉漉地来到青云司大门前,却见大门被重兵包围,她的脸色在大雨的冲刷下惨白得如同一张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刻,官差们同样在大雨中齐刷刷地站立在验尸房门口,他们个个面露悲伤,如丧考妣。
姜黎见状,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她惊慌失措地推开他们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验尸房。
白凤翎正用白布轻轻地覆盖在躺在长条凳子上的尸体上,便看到如落汤鸡般的姜黎冲了进来。
他立即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时,姜黎却急忙一把推开他。她快步走到那尸体身旁,紧张和惶恐的心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使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顿了顿后,她抬起颤抖如筛糠般的手,一把将白布掀开。
只见杨毅毫无生气地躺在上面,他的脸色惨白得如同寒冬的冰雪,浑身到处是触目惊心的致命伤口。
就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姜黎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变成了一片茫然的空白。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景象,根本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杨毅,你怎么了?”
她呆愣地叫着杨毅,见杨毅没有回应。她突然情绪失控,猛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揪住杨毅的衣襟,用一种近乎撕裂般的声音嘶吼着。
“杨毅!你给我起来啊!听见没有?我已经知道暗影是谁了!我们现在立刻就去抓他好不好?你不是说过,等这次案子结束之后,就让我给你休沐一个月吗?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就算让你休沐半年都行!只要你能醒过来,不要这样睡下去……好不好?求求你……”
姜黎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地摇晃着杨毅的身体,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杨毅却始终如同一个木偶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反应。
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姜黎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她仰起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那啸声仿佛要冲破屋顶,震碎周围的一切。
随后,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仅仅一夜之间,她和杨毅便已阴阳两隔。
“阿娮,我知道杨毅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事实已然如此,我们唯有接受。”
白凤翎移步至姜黎跟前,望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亦是万般苦楚,便缓缓蹲下身子,双手轻搭在她那颤抖不止的双肩上,柔声安慰着她。
“阿娮,此刻并非悲伤之时,我们定要为杨毅报仇雪恨。就在昨晚后半夜,金捕快险些遭人毒手,发生了这件事后,金捕快已供出了真凶!”
原来,昨夜杨毅亡故后,姜清羽便立马让陈泽派人潜入诏狱,欲趁其不备,将金捕快就地解决。
然后姜清羽便打算把杨毅厚葬时,南湛则提议将杨毅的尸首径直送往青云司,权当是对姜黎等人的警告。
岂料陈泽所派之人乔装成狱中狱卒,待其踏入金捕快牢房之际,趁旁人疏于防范之时,旋即操起匕首刺向金捕快,孰料却被白凤翎当场擒获。
实则白凤翎早有预感会有人前来行刺金捕快,便故意撤走严守金捕快牢房的官差,只待瓮中捉鳖。
待到擒获那行刺之人,那行刺者自知身份暴露,当即咬舌自尽。金捕快目睹此景,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他深知自己在劫难逃,可面对白凤翎的两次救命之恩,他最终还是吐露了实情。
就在白凤翎想着究竟该用何种方式将那个足以让姜黎陷入绝望深渊的真相告诉她的时候,姜黎猛地伸出手紧紧揪住了白凤翎的衣襟,她嘶声力竭地吼叫道:“是……是陈泽……是陈泽啊!”
姜黎说罢,便仰头放声大哭起来,她难以置信地拼命摇着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从她眼眶中涌出,沿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急速滑落,一直流淌到她修长的脖颈之间。
接着,姜黎开始断断续续地向白凤翎讲述起自己是怎样一步步揭开陈泽真实面目的经过。
昨晚当她听闻府上有侍女无缘无故失踪的消息后,便将此案结合在一起。经过一番缜密分析后,真相已经浮出了水面。
一个惊人的结论呈现在她眼前——陈泽竟然就是那个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