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被拽起来,她身子一歪,下意识撑住桌角,抬起眼。
凤凰灯的光,温润的晕开,勾勒着少年宛若女娲亲设般精雕细琢的脸,他垂下眼,定定的望着她,忽然勾了下薄唇,极轻的弧度,不是笑,更像是凉薄的讥讽。
“姜亭月。”陆慎轻轻的唤她一声,带着漫天无尽的薄凉。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玩弄我?”
“我能容许你满口谎言,能容许你卖痴装傻,可我没容许,你将我当做一个玩物。”
姜亭月眼睫重重一颤,烛火跳跃,在她眼前晃出琳琅满目的光晕。
有那么一瞬,姜亭月想起上辈子的陆慎,那个冷漠无情,将她困在冷宫,最后默许她死去的陆慎。
冷宫的那些时日,静寂到可怕,他不容许任何人踏入,也不容许她离开半步,那时桃喜还没有到她身边,宫殿外守的都是人,却没人敢同她说话。
她每日望着天光亮起又暗下,孤独一个人,抱着一盏灯,守着空寂的宫殿。
有时候他会来,有时候不会,她就抱着零星的期待,一次次落空,直到,她所有的期许都被磨灭殆尽。
船外的雨声渐弱,船檐还有水声滴答,天边却已经慢慢透出一点晨光,在水雾里折射出彩色的光辉。
姜亭月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她用力挣脱他的手,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