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月心里怎能不难受呢!可是此刻她不能慌,强迫着自己镇定,榻上的赵怀瑾情绪很是不对,花慕月思忖怀瑾是有很大的精神压力吗?
“怀瑾,你是做噩梦了,对不对?别怕,我在这里。”花慕月轻柔的声音让赵怀瑾安静了下来,依旧是不省人事的。
花慕月用手帕擦拭着赵怀瑾的额头的汗,眼里露出心疼之色。
花慕月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里的酸涩,不停的为赵怀瑾进行物理降温,在他烧退了些后,赶紧跑去熬药。
花慕月的心是忐忑的,点灯枯的阴损之处在于指不定那次生病就会死,不死也慢慢地损害着病者的身子。
怀瑾是自小被下毒,还是一点一点地被投毒,怀瑾你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厨房熬药的花慕月心思又在屋内的赵怀瑾身上,她好害怕一进去,就见怀瑾再也醒不来,这种恐惧在这个夜晚深深的扎入了花慕月的心中。
“看来我得赌一赌,换一换方子了。”
“万一失败了...”花慕月又赶紧摇了摇头,“不能有万一!不能!”
在屋内的赵怀瑾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梦魇中的赵怀瑾仿若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周围空无一人,怎样走都走不出去见不到光明,在他徒劳无功,无比疲惫,想要睡去之时,总有道轻柔的声音在呼唤着他,让他不舍,让他想要寻声而出。
这一晚,赵怀瑾反反复复的发热,时不时的呓语,花慕月不停给他擦拭身子,不断的在他耳边柔柔的和他说话。
“怀瑾,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之时,我真的以为自己是死了,见到了神仙。”
.....
“你不是说要永远陪着我吗?说我们老了要一起走遍山河,你别睡,别丢下我。”花慕月眼角滑下了眼泪。
天微亮,赵怀瑾的情况很不好,呼吸也越来越弱,花慕月手抚上赵怀瑾的脸颊,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个大骗子,你不是说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怎么能半路就放手?!”
花慕月握着赵怀瑾的手,他仍然没有丝毫反应,只是那无血色的脸刺得花慕月心里生疼。
“呜呜呜...”花慕月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伏在赵怀瑾胸膛上哭了起来。
枉顾自己前世是外科圣手,此时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她感受到赵怀瑾的生命力在流逝,这种束手无策让她无比痛恨自己。若自己再厉害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救怀瑾?
花慕月不死心的将赵怀瑾没喝完的汤药,以口渡之,悉数喂入赵怀瑾口中。
在花慕月转身放碗的一瞬间,赵怀瑾的手微微动了动,花慕月并没有看到。
花慕月去打水,给赵怀瑾仔细的擦拭着身子,手帕轻轻擦着赵怀瑾的脸颊,喃喃自语,“你是最喜洁的,洁癖的程度,简直比我这个医生还要严重。”
擦完脸颊,花慕月拉起赵怀瑾的手擦拭了起来,望着一动不动的赵怀瑾,花慕月已哭红的眼睛又绪满了泪水。
赵怀瑾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轻,心跳越来越弱,或许下一秒就不在了。
花慕月触上赵怀瑾鼻息的手在发抖,声音已哽咽了起来。
“怀瑾给我醒醒,不要死,好吗?你死了我立马就改嫁,嫁给别人,把你给忘了,生生世世的都忘了,永远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