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的目光扫过景明,才回答:“当时他打扮成了老嬷嬷的样子,因为我磕破了额头,所以他来给我看病。”
何必陈并没有接收到她的暗示,反而把一张纸递给了她:“从我们调查来看,这位装成嬷嬷的老太监并不老实,会趁着在内宅行走的时候轻薄妇女,请问步娘子,可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步轻歌思索了一下自己的人设,她也没想到随手杀个人竟然会招惹来景明和飞羽司,她杀人的动机非常合理,然而就是太合理了,时间靠得太近了,才让她如今的嫌疑很难洗清。
老太监在外这么多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被景明找上了呢?
步轻歌转念间,颤抖着手才能接过何必陈的纸,然后一眼也没看,眼泪唰啦啦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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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陈一看这反应就觉得有指望,当下厉声逼问道:“步娘子,我早就同你说过,说话务必不要有所欺瞒,你在掩饰什么?!”
步轻歌边哭边道:“父亲看重我贞洁,怕我同张公子做出什么不才之事,就让这个人来检查,我,我当时不知道,后来他,他就……”
她手中的纸无力地落下,随后被地上的鲜血浸湿。
何必陈逼问不停:“所以你怀恨在心,后面就杀了他?”
步轻歌的眼泪都被吓停止了,她睁大眼睛:“我,我没有。”
何必陈看向一旁的温元平,温元平便上前道:“在丁茂坤的手上有两处伤,一处是死前三天的,一处是当日的,两处都是由银针刺穴造成,初看无妨,但后面能让人血气运行不畅,只要动用内力,就会加速死亡。”
步轻歌直眉楞眼的:“可我不会啊。”
作为步家三娘的步轻歌,身世清白,整个人的人生轨迹明明白白,连绣花针都少碰,绝无任何途径去接触银针一类的玩意儿。
步轻歌很有这个底气。
何必陈道:“听闻步娘子在撞头醒来之后,整个人的性情大变,还当众与张家公子决裂。”
“我只是看清了他,”步轻歌显出心灰意冷,“我在家中父亲不疼,继母磋磨,原以为他是个可靠的良人,我愿为他撞柱而亡,但他在我撞柱之后,却不敢有任何作为。”
何必陈终于想起了景明,他看了一眼景明,景明却没有任何表情,他道:“他不是为了你,愿意当众对上……你父亲吗?”
“巧于辞令,其心可诛。”步轻歌有点困惑,“这和这个人有关系吗?”
何必陈才发现自己偏题了,总结道:“所以是丁茂坤虽然轻薄了你,而且死去当日遇见了你,但你不会银针刺穴,也没有杀他,是吗?”
步轻歌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