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话道:“过两日便是左相大人的千秋,府上宴会,我们想排支舞曲,又嫌教坊司的过于呆板,所以来找赵行首商议。”
赵玉娘看向步轻歌:“可是不巧,我前两日本该教步娘子的,延迟到了今日……”
其他人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情。
仲湘终于找到了话说:“步轻歌不是靠着跳舞出名的吗?多少人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的,怎么还要你教?”
赵玉娘道:“步娘子的舞确实惊为天人……”
步方海让步轻歌继续学的原因在于觉得她的舞姿不够妩媚勾人,简单点来说,就是感觉还不能卖上个好价钱。
仲湘道:“既然惊为天人,那不妨让我们看看。”
步轻歌在一旁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跳给你看?”
仲湘冷笑道:“你今日来此,为着什么你心中清楚,你家中一直想让你嫁给左相大人,既然也是要在左相大人的宴会上献舞的,那也让我们先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不,她不想。
步轻歌思考了一下,道:“只让我跳给你们看,那岂不是把我当成取乐的了?不成。你们也要给我看。”
仲湘觉得如今的步轻歌分外难缠,但一时意气就答应了:“好,只要你跳了,我们就跳。”
步轻歌摇头:“你们人多,到时候答应了我不作数,我还能一个个去拉着不让走?不如你们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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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仲湘被她堵得够呛,转而道:“那你反悔了呢?”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不该问。
果然,步轻歌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她:“你们一人一个衣角扯着,我也走不了吧,我怎么会反悔?”
众女眼前浮现出她们拽着步轻歌衣角挂在她身上不让走的情形……这也太奇怪了吧!
郑绮兰道:“我们来找赵行首便是为了此事,但尚未商量出个所以然,盲目答应你,仓促之间恐怕不公平。”
步轻歌道:“那你想如何?”
郑绮兰成竹在胸:“我们要用乐器。”
有无乐器的舞蹈可以算得上是天差地别,毕竟感染力上都差了好大一截。
步轻歌不说话。
仲湘挑衅道:“步轻歌,你该不会不敢了吧?”
步轻歌笑笑:“姐妹之间取乐,总觉无味了些,何况这高下之分的判定,怕也要存有疑义,不如我们换个法子。”
仲湘隐约有一种跳进她坑里的感觉,却还是问道:“什么?”
——
景明来这冯阳也有大半个月了,面上一直未曾显山露水,搞得冯阳当地官员心惊胆战,却又无从捉摸,只能战战兢兢地作陪着。
这一日官员们给景明安排的行程是看看冯阳当地的慈幼局和施药局,施药局发放药材,而慈幼局则是抚养孤儿,慈幼局往往开在施药局旁边,两者挨得很近,而之前已经看过了悲出院和漏泽园,如今考察这两个地方,正是再合适不过。
看完了,再去吃个饭。
从古至今都不会出纰漏的流程。
一众大小的官儿便陪着景明这般走了一遍,可惜算错了时间,景明这般走下来,刚刚过了中午。
所幸景明是个省事的官儿,便让他们各自回官署办事。
官员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决定服从上司的指派。
景明见身边的人散去,才问身边的人道:“何总司,可有消息了?”
他身边的男子是飞羽司副总司何必陈,稳重寡言,对着景明的态度不卑不亢,道:“就在最近这两日,已经打听到丁茂坤的消息了,他是当年管事安排的太监,事发之后便出宫了,一直到如今才有他的踪迹。”
景明点头,却见人群喧嚷纷杂,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何必陈皱眉:“怎么回事?”
温元平打听了一下,也深感诧异,没想到机会就在眼前:“回大人,前面是仙云乐坊,据说是仲通判家的姑娘同着步刺史家的三姑娘在比舞。”
她们父辈间的争锋已经蔓延影响到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