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等。
季月欢皱起眉,言灵的离开祁曜君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今夜从出现开始,就似乎对此绝口不提。
“言灵走了,你知道吗?”
祁曜君也顿了一下,随后轻轻“嗯”了一声。
“知道。”
“你不说点儿什么?”
“说什么呢?”祁曜君叹气,“早说了那十个人给了你就是你的,你要怎么处置随意,是去是留都由你定,现在你允许她离开,我虽遗憾,又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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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欢再度沉默。
许久,她才重新开口。
“祁朝纪。”
“嗯?”
“我记得,你不是一个信命的人。”
她还记得第一次跟祁曜君提起“命”这个字,这个男人眼中全是不屑和轻蔑。
“是,我不信。”
“那你怎么会……”
既然不信,又怎么会安排一个道士进宫,试图给她改命……
“但是你信,如果这是能救你的唯一方式,我姑且试试。有效最好,无效……”
他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但语气没什么变化,“也没什么损失,再想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季月欢没说什么,只是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面前的水。
她眉眼微垂,祁曜君在她身后,他的角度,也看不见她的眼睛。
——况且即便看得见,他也很难从那双暗无天日的眼睛里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又吻了吻她白皙纤长的脖颈。
“好了,不是累了?还这么有精力胡思乱想,我就说结束太早不是好事。”
季月欢:“……”
还怪会给自己找理由的。
季月欢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的杀伤力实在有限。
好在祁曜君到底是顾及她的身体,细心给她洗好便重新将人抱回床榻,再度搂进怀中。
原以为这回该老老实实睡觉了。
却听季月欢冷不丁开口:
“你先前不是问我,为什么烦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