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谢承泽心中正在奸笑,贵女们听得都激情澎湃起来,纷纷对着身旁好友道,“是啊!凭什么咱们就得在后宅默默付出,连个留名史书的机会都没有!”
“好处都是他们的,咱们却只落得个贤惠之名,贤惠哪比得上为官作臣,这么一想,真是亏大了。”
“说真的,以前从未想过,今日却觉得,若是能够登上史册,该是何等的荣耀啊……”
谁能逃得过青史留名的诱惑呢?
程无雪深深地看着谢承泽,她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般,良久,她抬手作揖,眉眼微红、嗓音沙哑,“……姑娘之心胸远非常人,实在令我等自愧不如。”
“尔等皆为参天大树,任由风吹雨打、酷暑严寒,亦开花结果,四时轮回,生生不息。”谢承泽摇摇头,认真道,“万物皆为男女雄雌公母,大地早已告诉我们,女子亦可顶半边天。”
这一句,重重地击打在了她们的心底。
从未有人对她们说,她们不是娇艳夺宠的花朵,而是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更没有人对她们说,女子亦可顶半边天。
她们就像被深埋土壤之中不被允许发芽而深眠的种子,那一刻,因着有偶然经过的路人铲开了压制她们许久的深土,得以悄悄冒芽,继而扎入土壤之中吸取营养与水分,朝着天空与烈阳的方向拼命生长。
后据建安史记记载,国子监建立后,光在建安年间便出了七十八位“专业教授”,其中有三十九位为女子,分别涉猎算术、物理、机械、生物等领域,甚至有人身兼数项名誉,为建安的生产和农业发展贡献出了难以计量的成就。
……
盛依人在桃花宴开始后,待了一会才前往寒山寺已经预定好的厢房,准备把女装换上去寻找谢承泽。
她刚刚结束了辽州那边的生意,便被沈渊紧急召唤了回来,说让她来桃花宴帮一个忙。
而这忙,正与国子监有关。
虽然谢承泽倾向于强制入学,但沈渊觉得这很难被大臣们通过,而为了避免一旦不通过没有贵女愿意来上学,他便想让自己去说动贵女们主动去国子监上学。
盛依人作为京城最负盛名的才女,还是礼部尚书家的嫡长女,可以说是京中贵女的风向标杆,每一个举动都会引发众人效仿,由她在这桃花宴上谈论国子监一事,更能吸引贵女们入学。
此事只有她和沈渊知道,沈渊说,这是他给谢承泽准备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