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好,以前我女儿最烦我抽烟,可惜我没戒掉,现在她没了,我更戒不掉了。”
二大爷笑呵呵道。
这话里总有种酸涩苦楚。
“她一点音信都没吗?您没出去找过?”
帝龙轩感觉回家也没意思,索性跟二大爷聊聊天了。
这一聊,就到了深夜。
二大爷的女儿刘翠翠,当年学习很好,但性子很倔,报考志愿的时候非要报一本。
结果考低落榜了,本来能调剂去其他学校,但她不听劝,再看到同村学习不如他的赵武考上了一本,气得放弃复读去了外地打工。
走的第一年还有消息,说是在做一件发财的生意,什么发展下线,什么提成之类的,但第二年就没信,石沉大海了。
他老伴天天以泪洗面,终究抑郁而终。
他撑到现在,就是为了见到女儿回来。
此事讲完,二大爷又讲了村里其余的人,固执在家不肯去城里的李婶,她是因为老头去世早,坟头在村里,她怕自己走了,老头孤单。
当年她老头可是城里的知青,为了她放弃了返城,两人感情很深。
还说她的外孙女小彤,真调皮,整天都要拿石子砸路边的喜鹊窝。
因为这喜鹊叼走了她的红头绳放在了窝里。
至于三奶奶,年轻的时候本来是城里国企的职工,但因为儿子无缘无故死在了学校,就辞职回了村里。
整整十五年了,月月去上访,只为一个真相。
那叫赵壮的鼻涕小男孩,是个捡来的孩子,他没有妈妈,被赵老汉收养了,因为他儿子三十多了还没结婚,他怕对方孤独终老,提前收养了一个孙子给儿子防老。
这一切故事,跌宕起伏,因缘际会,帝龙轩听得竟入迷了。
此刻才发现,山村虽小,但留下的,都是有故事的人。
也可能每个人都有故事,但很多的故事并没这么鲜明,只能被时光洗涤了。
接近凌晨的时候,帝龙轩才返回自己住处。
但他却不困了。
索性盘膝在床上,感知放开,笼罩了整个村子。
此前听来的种种故事,很快在感知之中一一浮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