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萧杏花怕是今晚要住到娘家了,家里还一大盖帘饺子,吃不完,也带不走,搁到明天回来吃,这大热天的怕是要搁馊了。
想了想,她便把饺子送去了村里看孩子的那户人家,请那大娘晚上帮忙照看两只羊。
之后,就拖家带口,又回了娘家。
萧家父母看到女儿这么能干,早就激动坏了。
现在又听说她在镇上租了铺子,而且租金还贵到二两银子一个月,真是又自豪,又担心。
“租金这么贵,你赚才能赚多少啊?不会累死累活忙一个月,都不够交房钱的吧?要我说啊,还是租个路边摊子稳妥点,就算少赚点,至少不担心赔了房租呀。”
萧杏花之前并没有告诉爹娘,每天摆摊能赚多少,萧鹏飞也是自己暗暗猜测,也不知道姐姐具体有多少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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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鹏飞今天在集上,可是听到宋家那妯娌俩说了,一天能赚一百多文呢。
姐姐赚得应该差不多也是这些吧?
“爹,娘,姐姐能干着呢,一个月少说能赚个三四两呢,刨除二两房租,这不还能赚个一二两么。而且铺子里风不着雨不着的,下雨天也不用发愁做不了生意,你们就不用乱操心了。”
“赚这么多?我滴个乖乖!”萧青山大吃一惊,戳戳儿子的胳膊,“农闲的时候你在外面扛包,能赚这么多不?”
萧鹏飞脸色微红。
“我能赚多少,爹心里没个数么?我卸一船的货,扛一天的包,两三百斤重的东西搬来搬去,一天多说也就赚个六七十文,除了姐夫之外,我还算是赚得最多的,天天累死累活的,跟姐姐做生意哪有的比?”
萧杏花上辈子也是没办法,自己摸索着做生意后,才知道屎有多难吃,钱就有多难赚。
她以往只当宋大壮一个月交回来三四两银子有多轻松呢,后来才知道,交给她的每一个铜板,都是他的血汗钱。
这次当兵入伍,他明知道公婆选了他,就是替几个弟弟当替死鬼的,他也没做任何反抗。
他想去当兵,想去打仗,想去立功。
唯有如此,才能让妻女真正过上好日子。
想起来男人以前的不容易,再想到他从战场归来时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累累伤痕,萧杏花的心突然猛地抽紧,疼痛。
只觉一股温热,在身下氤氲、散开。
“杏花——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