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那人话未说完,一块辣椒已飞到他脸上,本就胡子拉碴的脸顿时起了红印。
“谁啊!”那桌人顿时乱做一团,被打的男子“霍”的站起来,怒目圆睁,再加上辣椒打出的一抹红印,看起来甚是骇人。
我将一块肉丝送进嘴里,轻轻嚼完。然后悠悠起身。
被打的男子视线扫过我,但并未停留,仍在吼着:“哪个王八蛋把菜扔老子脸上,站出来,老子将他大卸八块,戳三窟窿!”他的声音像砂纸在铁板上摩挲,甚是难听。
看他衣着光鲜,腰间配着上好玉饰,说起话来竟如此粗俗。
我脸上漾开笑意:“我这不是站出来了么?”
那人一看是我,旋即便愣了一愣,半晌才道:“是你?你、你为何打我?”他的声音里充满怀疑。
“怎的?你不信?”我话音未落,右手起落之间,一块豆腐朝他直直飞去。
“啪!”豆腐在他的鼻子上碎开,溅得他一头一脸的油花。
“岂有此理,你这泼妇,无缘无故为何打人?”那男子怒容满面,抄起一把椅子就朝我奔来,周围人忙惊叫着四散逃开。
高大挡在我面前,朝我道:“姑娘,这杂碎交给我就好,不用脏你的手!”
说完便与那人动起手来,一阵拉扯过后,那人便被高大坐在地上,嘴里直哼哼。到此时,他还不知因何挨打。
我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问道:“你觉得打人如何,被打又如何?”
那人趴在地上,直不起身,只朝着我翻白眼。
我示意高大让他起来,那人立起身,嘴里嘟哝:“打人自是爽快,被打自是委屈,打不过更是憋屈……”
周围有几个食客估计早就看不惯他,此时听他这话,便一起哈哈笑了。
我并未笑,问他:“那你觉得我一个柔弱女子,何以能打得过你?”
他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转过头,似乎极是憋屈。
高大踢了他一脚:“姑娘问你话呢,说不说?”
“说说说,自是姑娘武艺超群,在下概莫能及……”
“没错,你可知,我这一身武艺是如何练得?”这次我没有等他回答,而是朝着馆中众人此时,避在一旁的人们看着没有危险,已经纷纷落座看热闹了,“在座不乏习武之人,可知要练就像我刚才隔空打物的功力,需得下多少气力?”
众人开始窃窃而谈,一人道:“姑娘这超群武艺,至少得练五年,还得日日练,丝毫不怠。”
我一笑,又问:“那宁远王比我的功夫,又当如何?”
一人道:“宁远王沙场所向披靡,自然比姑娘功夫高上许多。”
“极是,”我起身道,“那么试问,宁远王要练这一身功夫,又得多久?作为一个衣食无忧的王爷,他自可在府中享受荣华便可,又为何要练这一身功夫?”
众人里有好几个人同时道:“自是为了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那么他还有何精力去收买人心?”我转向那被高大制住的男子,“他十三岁就在战场浴血,赈济灾民,方保黎国百姓平安,他为了百姓失去双腿不得自由行走,你却说他踩着百姓的尸体?如今你们锦衣玉食,莺歌燕舞,你们想过这是用谁的命换来的?你如此说他,如若多年前他和边境战士知道他要保卫的是你这样的人,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竟忍不住迸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