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之前并无交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因为心悦你。”他依旧靠着,声音毫无波澜。
“啊?你说的,是那种心悦?就是,男子对女子的那种?”我心里的惊颤无法形容。这个冷酷的,神秘的,杀人不眨眼的冷面王,告诉我他心悦我!而在我心里,“心悦”,是不能那么轻易地说出口的,像我从前对穆子萧的心悦,像穆子萧对华年的心悦。
虽然之前,我是那么的期盼他来,但是当他说出这种话,我还是难以置信。他是如此平静!
“不然呢?喜欢不必遮掩。做了恶事才要遮掩。”他依旧回答的淡定。
可是我,承受的起吗?我,只是一个八年前父母死于一场阴谋的孤女,在扶兰苑里毫无庇佑地长大,将来,可能也要毫无庇佑地死去。
“无妨,你问了,我便告知你。你不必徒增苦恼。”
我望着面前这个黑衣王,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但是,我又何曾认识过他?
“我可以,看看你摘下面具的样子吗?”既然喜欢,不就是该坦诚相待吗?
“时机一到,你自会看见。”
果然。他并不是真正的心悦我。
“你不去洗洗吗?一身臭汗!”他突然道。
我……的确,之前拉弓射箭本来就出了汗,又为他生火烧水,此时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都已经干了,我闻了闻衣袖,确实……
“额,难为你啊,忍了这么久。”我有些委屈。
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站起身,绕到屋后。我跟了过去,却见他用我之前烧水用剩下的木柴,开始生火……
我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我不习惯看到这样的夜幽王。吹火,拨柴,他做的很熟练。
烧好了满满一桶水,他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早些休息,”临走前又加一句,“灯下切莫看书,劳神费眼。”
我站在屋外,一直看着月光下,他的影子渐渐消失,一低头,发现他带血的披风还在我的手里。
沐浴毕,一身清爽地打开房门,却被吓了一跳——夜幽王,居然没有走!
他转头见我出来,便道:“怎么洗这么久?”我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只感觉他语气有些恶狠狠的。
我缩了缩肩膀道:“你不是走了么?谁晓得你还在这里。”
“披风。”他的语言果然简洁。
我忙跑到屋内,拿出披风递给他。
他望着,不说话。半晌才道:“沾了脏血!”
这……难不成让我帮他洗么?还不是他自己要杀人!但转念一想他助过我那么多回,我给他洗洗披风,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