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
“共五万人,赵骥许奕那边未留活口,只你这边剩八百余战俘,这些人皆是说外族话,言语不通,我们审不出什么,不过从其装饰用具来看,是诏国的样式,而且,我们在这些战俘随身携带的箭矢上发现了这样的字符。”
魏镜从骆书绝手中接过箭矢,对着光反复看了会儿,这样的字符他简直不能再熟悉了,他放下箭矢,对骆书绝道
“其他箭上没有吗?”
“我们找了大半比对,只有他们身上的有。”
“八百,”
魏镜喃声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一切都太巧了,南越丞相与王后私通谋逆,姚洬的两个儿子都参与了,赵骙前脚逃出南越,赵骥后脚追到乌蒙,那批他本以为被赵柝藏起来的铁矿又出现在了乌蒙,谭齐不肯供出的主使与诏国定然脱不了干系,既然是诏国,
小主,
“文尽,最近四邻频频作乱,前几日陛下来信,北方调令的朝书已经生效,克胜北翟指日可待,我们不若发布此次胜诰,以昭四邻,三日后,在川境至虚台置办宴席以示庆贺。”
诏国苏府静园斋
“哼!真是没用!我本以为就算他输,总得给我留下余地!害我白白赔了舅舅送的那八百近侍,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着不说,天朝直接把状告到阿父那里,还要让我去收拾他的烂摊子!他这国师算是当到头了!”
少年暴躁着肆无忌惮发着牢骚,而他诉说的对象却悠然自得的斟茶自饮,丝毫不受他糟糕脾性的影响。
少年恶狠狠说完,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某禾,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阿禾,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杀光姓王的府上人,再抓个替死鬼过去谢罪!”
苏禾闻言,眄他一眼,放下茶杯,不紧不慢为他斟了一杯,好言好语
“殿下何必如此动怒,今日天气甚好,不若饮杯‘清心静气’茶,去去火气。”
成烨撇嘴
“阿父骂的不是你,你自然不生气。”
嘴上说着还是举了茶啜饮,三杯下肚,那火气确实下去不少,但烦恼可一点没消,他倚着柱子,愁眉苦脸向着对面哀求道
“阿禾,我确实没注意了,你帮帮我,嗯?”
苏禾佯装没听见,继续饮茶。成烨脸一沉,威胁道
“这事要说你也有份,要不是你跟我说什么劳子西坞铁矿,我会被他三言两语哄诱去?”
苏禾闻言手一滞,他将杯中最后几滴茶饮尽,搁下杯子,叹了口气,无奈道
“殿下啊”
“嘻嘻,阿禾,你是不是早有主意了?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
苏禾将杯子摆回原处不徐不疾道
“这些都是王上和国舅送给殿下您的近卫,前些日子你不是说私印不见了么?王国师借兵不成盗印发兵,败而匿逃,令殿下背罪,是为不忠不义,不告而袭天朝,说不定早藏祸心,意欲谋逆,殿下该好好查查。”
苏禾言毕,又继续摆弄茶饮,成烨听完两眼发光,以拳击掌,兴奋道
“对啊,我如何没想到,王国师兵败逃亡,不敢归家,不就是做贼心虚吗!阿禾,真有你的,我这就通禀阿父,查他全家!”
少年说完跳起,欢蹦往出口跑,边跑边不忘道
“我顺便和阿父说让你陪同我一道去天朝,”
少年说着,身后忽然撞上什么东西,他一回头,登时吓的退后好几步,待停住,平复心神,他恭敬揖礼道
“国相,您议完事回来了。”
苏明玕点头,蔼声道
“王子来找嘉谷,这是就要回去了?”
成烨点点头
“有些学问上的事请教,已经弄清楚了,我还有事,国相告辞。”
成烨说完,也不看苏明玕,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苏明玕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父亲,您回来了。”
“嗯,嘉谷,随我来一趟。”
“是。”
“今日成趾将我留下,提到前往天朝之事。”
“成烨适才亦是同我商议此事。”
“嗯,你怎么说?”
“孩儿自是要去的,魏珩打算重整茶市,这马上就要连着秋采,我们已经打通南越,剩下的就是乌蒙,赵柝父子欠了我们一个人情,不妨再让他多欠一个,到时我们连通整个茶市,天下消息皆在我等手里。”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另外就是许奕那边,多亏这次阿槿来信及时,不然他就暴露了,我们也正好借机除了淳熙宫,阿槿那边现在被盯的很紧,我们要提前做好打算。”
“是,孩儿届时另外再作安排。
“北翟那边是撑不了多久了,乌洛有倒戈之意,魏珩故弄玄虚,想诈刘炳,谁知刘炳不上当,倒诈出刘家的旁支,不过这也够他查一壶了,我们之后要更加谨慎行事。”
“孩儿明白,对了,闻将军那边,线人来报还是打探不到消息。”
“阿元,”
苏明玕沉默半晌,道
“继续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是。”
“对了,这个帮我转交一个人。”
苏明玕从抽屉中取出一个雕刻精美的木匣递给苏禾。
“就说,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吾念汝,终不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