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头又有一点很说不通。
李铁柱的心机如果可以这么深沉,那他又是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马脚来呢?难道背后还有个出谋划策的人在?
他能悄无声息地塞一条蛇到孙宝根的棺材里,那再悄无声息塞一条蛇到他的屋里,应该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哪怕那蛇被硫磺熏的攻击性极强,他摸着黑不小心被咬了,也就一口的事儿吧?
顾安勋刚才有仔细看过李铁柱身上的伤。
他的手腕处的确有被咬的牙洞,应该就是他想往窗洞里塞蛇的时候,不小心被咬的。
所以,那一声短促的叫声,是意外被咬时惊慌造成的。
这说得通。
毕竟他摸黑干坏事儿,马失前蹄也说得过去。
他把蛇塞进了李继东的房间,也许是因为他堵了窗户上的破洞,大晚上的这人看见窗洞就以为是他的屋子,也有一定的可能。
但他那满腿密密麻麻的牙洞,就没办法解释得通了!
李铁柱都顺利躲到了对面,看他手腕上缠的绳子,简单的自救这人已经做了,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才对。
可他却发出了一连串渗人的惨叫声,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的重新回到了知青点。
真的只是被蛇报复了?那又是哪来的蛇呢?
难不成他手里还有一条野鸡脖子?
因为自救的时候,挪用了装蛇袋子上的绳子,不小心把那一条蛇放了出来?
分析到这里,就不是顾安勋能想明白的地方了。
他想不通,刘大队长他们知道的还不如他多,那就更想不通了。
等他们一起回到知青点那边的时候,顾安勋差点儿笑出声。
李继东的人缘可真是……
他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那屋里的尖叫声竟然还在持续着,门也关得严严实实的,没人去撞门,也没人要帮忙去抓了那条蛇。
反正那蛇一开始没能跳上炕,后面的力气就越来越不如一开始被放进去的时候。
现在连蹿到炕沿边儿都做不到了,只是因为声音的吸引,一直还在炕边儿不死心的爬来爬去,想等着上面的那俩家伙自己下来,大有守株待兔的架势。
刘村长年纪大了,走的慢,由着俩小年轻搀扶着他,走了这一路有些气喘吁吁。
听着那屋子里头闹腾的动静,再看倒在地上,两条腿被包裹得如同粽子的李铁柱,刘村长已经不知道今儿自己是第几次被气笑了。
“呵,好得很!好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