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宽连忙拉住他:“莫去,高公公此刻心情差得很,闭门不出,什么人都不见。”
“别人不见,难道本官也不能见吗?”吴三桂瞪圆了眼睛。
祖宽叹了口气:“长白,我跟随你舅舅多年,看着你长大,托大称你一声侄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高公公这次不仅失去监军之位,回到京城后恐怕会被算计,彻底失势,这种时候,你还是莫和他来往密切为好,免得殃及池鱼……”
吴三桂一怔:“义父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
“再得宠也是圣上的家奴,废了不过一句话的事。”祖宽神情凝重,“现在京城谁说了算,还不是陈雨?他若要对付一个太监,圣上会为了区区一个家奴得罪他吗?”
吴三桂欲言又止,很想说句誓与义父同进退,但考虑到自己的前程,终究说不出口。
祖宽见他这般,拉着坐下,劝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陈雨势大,没必要明着与他斗,把自己搭进去。你听我说,咱们有的是应付的法子,打仗嘛,讲究的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哪怕把咱们派去打建虏,怎么打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到时候慢慢耗着便是……”
吴三桂半推半就坐下,打起精神与祖宽商议起对策来。
次日,一队明军簇拥着一名身穿蟒袍的宦官风尘仆仆而来,带来了朝廷的旨意。
“圣上口谕:高起潜监军不力,命即刻返回宫中训诫,由御马监掌印方正化替换监军一职。吴三桂、祖宽两军合兵,由方正化节制,听从兵部之令,协助文国公对抗建虏,钦此。”
方正化念完口谕,笑眯眯地说:“从今儿个起,就要仰仗诸位了。”
祖宽迎上去,谄媚地说:“方公公说哪里话,我们都要听从您的调遣,您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今日方公公一路奔波辛苦,我们已经准备好宴席,为公公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