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陈二人大喜。唐世济说:“文成伯真是痛快人。既然今天都坐到一起了,晚上本官做东,找个地方小酌几杯,如何?”
陈雨想了想,既然打算结成朋党,不如再搞大一点,便提议:“原本拜访完宪台之后,还想找司礼监的随堂太监方正化叙旧,既然聚宴,如果宪台和陈军门不嫌弃的话,本官借花献福,邀请方太监一同赴宴可好?”
唐世济和陈新甲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惊喜,司礼监的人,平时想结交都没有门路,没想到陈雨还有这样的本事,虽然方正化只是随堂太监,和秉笔太监的权势无法相比,但好歹也是司礼监的人,再说以后还有机会晋升,值得结交。这样一来,这个小团体就同时拥有了中枢大臣、封疆大吏、手握重兵的武将、司礼监太监等各种实权派人物,要想干点什么事情就容易多了。
“如此甚好,就请文成伯邀方太监前来,本官扫榻相迎。”
当晚,在一个僻静的胡同内,几顶轿子先后进了一家雅致的青楼。丝竹声声,觥筹交错间,一个横跨文武和宦官的联盟悄然形成。
与此同时,在几条街道之外的一处奢华府邸内,也在酝酿着一场阴谋。
曹吉安跪在地上,控诉着山东的遭遇:“……事情就是这样。小的想给主子多送些孝敬,可是那陈雨实在可恶,把东三府的屯田都收入囊中,断了小的财路,还请主子给小的做主!”
坐在上首的曹化淳呵斥道:“你也是没用,来钱的门路又不止这一个,非得打那些屯田的主意吗?”
“主子明见,山东这穷地方,又不比江南,除了田土,也没什么太好的门路啊!”
曹化淳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资质愚钝,也只能从土里刨食,别的也指望不上你。不过我在京城,山东鞭长莫及,而且武官不比文官,加上姓陈的新立大功,风头正劲,就算东厂想要动些手脚,也没那么容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