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翻了个白眼:“要说你傻吧,可是你把小姐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要说你聪明吧,可是你又不托媒人提亲,直愣愣地跑来问。你到底懂不懂,就算是贩夫走卒家中,也会找个媒婆登门,对对生辰八字。你这么一开口,小姐要是否认,就违背了本心,要是承认,那就失了体统,别人还以为小姐没人要,恨嫁无门呢!”
陈雨听明白了,现代社会快生活节奏的那一套,不适合古人。现代相亲,讲究的是效率,学历收入、房本车钥匙一摆,行就行,不行就撤,彼此不浪费时间,可是古人,尤其是大家闺秀,讲究的是含蓄二字,自己这么直白地询问,确实有些欠妥。
他赶紧说:“在下孟浪了,请小姐勿怪。”
陈卓脸色的红晕慢慢褪去,平静了下来,回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自有父亲做主,我听凭他的安排。”
这话已经间接说明了她的心思,陈雨当然听出来了。他沉吟片刻,继续说:“虽然被小环姑娘吐槽,但有些话还是要当着陈小姐的面说。在下毕竟是一个领兵打仗的武人,战场上刀枪无眼,谁也不知道明天发生什么事清,所以不能像其他公子哥那样慢慢地玩含蓄。”
陈卓听到刀枪无眼几个字,心里不由得一紧。自己的意中人是个掌雄兵、改天命的英雄,又何必用文人墨客的那一套来约束他?
她静静地看着陈雨,轻轻地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有什么话,陈将军尽管说,小环的戏言,不要放在心上。”
陈雨诚恳地说:“在认识陈小姐之前,我已经和当时千户家的女儿不打不相识了。我和她一起出入战场,在登州平叛中并肩作战,她也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要没有她,我也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和陈小姐侃侃而谈……”
陈卓深吸一口气:“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一个女流之辈,就算有几分本事,可是甘愿追随你上战场,要说她心里没有你,我是不相信的。既然她能生死相依,你自然也须不离不弃。”
陈雨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荡大方,感慨不已:“陈小姐的胸襟宽广,让男子都汗颜。都是我惹出来的祸,让你受委屈了。”
小环撇撇嘴:“别光说不练啊,既然都没皮没脸地摊开说了,不如就给小姐吃个定心丸,何时迎娶我家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