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信被吓住了。
尽管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成年人,但也依然被那个场面吓得呼吸急促脸色发白,他顿时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拿着钱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当天夜里就起了高热,梦呓不断。
王学洲带着杨禾半夜去医馆敲门,请人给王学信开药,安神。
张氏坐在床边,看着大儿子痛苦的表情随着一碗安神药下去平静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惆怅的说道:“好不容易全家聚在一起过个中秋节,结果……唉!”
王学洲皱眉:“那间铺子我看还是算了,再看看吧,以后没事别让哥哥去那边。”
王承志点头:“不要了!定金不退我们也不要了!”
柳氏握着丈夫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儿子虎头趴在王学信的头上,蹭了蹭爹爹的脸,学着母亲的样子拍着父亲睡觉。
好在王学信平时身体比较好,第二日一觉睡醒就退了热,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看到家人的关心,他有些愧疚的道歉:“我也不想的,但实在是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我一扭头,地上一颗颗冒着血还挂着肉丝的脑袋,上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就·····”
王学信又惊又怕还有些反胃。
连忙甩头想要赶走脑袋里的画面。
王学洲连忙安慰:“过去了过去了,不要回想了。”
王学信赶紧点头:“不想了不想了。”
离开家去上朝,朝堂上的气氛也一样的紧绷。
仁武帝一上朝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对着太子殿下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将人骂的脸色铁青,羞愤欲死。
太子的属官看不下去,站出来求情,被仁武帝一通毫不留情的斥责,甚至还把太子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的罪名扣到了他们头上,申饬他们没尽好劝诫的责任,罚他们停职一个月,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这一出让所有人心头都笼罩上了阴影。
陛下如此对太子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站二皇子的人就高兴地多了。
太子犯了错,那嘉王不就有机会了?
嘉王也正如他们所愿,站在一边时不时的煽风点火,冷嘲热讽。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仁武帝开口让嘉王启程去就藩。
天塌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道地雷,在一部分心中炸翻了天,却也有一部分人十分镇定。
“陛下!嘉王殿下心性纯善,王妃又刚给陛下添了一位小皇孙,现在就藩未免太过仓促,不如等今年过完年,再启程去肃州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