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贵妃党却毫不相让,唾沫横飞:“别说现在燕王生死不明,就算他还在这儿,我也要说,这王位还就轮不上他!
他有什么呀?不过就仗着自己是燕王长子,白占着太子的名号!
王后早就去世了,王后一脉也被贵妃清理了出去,他自己又在外做了将近十年的人质,要兵权没兵权,要人脉没人脉!
他这样都能当上燕王,街上随便拉一个白丁都能当!”
御史恨不能打死他,看着像人却不说人话,他吼了回去:“没有燕王在外面做人质,没有他与秦王交好,燕国这几年能如此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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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先王薨世,秦王特地赶来,破除伪诏,使大王登上大位,如今你要支持贵妃之子,你就不怕秦国与燕国翻脸?!”
一想到与秦国翻脸,这些绿官服的脸色就跟官服一样绿,他们都不怎么待见这个没有根基的大王,可是他拉来了秦国这个最大的赞助商也是事实。
燕国现在除了长白山的人参,什么也没有,这既不能用来打仗,也不能当作粮食,若是秦国全面掐断与他们的合作,不仅他们吃不上来自河套平原香喷喷的大米,那些匈奴得了消息,估计也会从北境蜂拥而至。
那个武将一看形势急转之下,立刻说道:“我在魏国和楚国还有认识的人,我这就找他们起事!”
说着,一溜烟遁走,远离党争,明哲保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但他并不知道,没有了春申君的楚国确实在行动。
深蓝的夜幕笼罩着华夏大地。
咸阳宫的北门,门口的昏黄的灯光投在青石路面,一辆看起十分普通的马慢慢驶了过来。
随侍在车边的一位中年宫女对着守门的官兵递上批条,暗中又送上一包沉甸甸的铜钱,说道:“姑姑病了,现在上面的贵人们特别允许她出宫医治,还请官爷请个方便。”
守门的士兵本该要检视一番车上,不过一来听说车上的人生了病,二来对方又是个女子,多有不便,于是掂掂装满铜钱的荷包,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这时,一辆两匹白色骏马拉的青铜车,随着清脆的銮铃,驶了过来,截住那辆载着宫女的马车。
守卫官兵见到这辆马车,立刻全都跪下:“参见太后”
车上的人虽然没有打起帘子,但那温柔动人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楚后妹妹,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这正是嬴政的母亲,赵姬的声音。
那位中年宫女吓得连忙跪下,对着赵姬的马车不停磕头:“太后娘娘,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娘娘吧。她要是在咸阳宫有什么意外,楚国一定会怪罪娘娘的。”
跟随在赵姬马车边,一位看起端庄严肃的宫女呵斥道:“你这个没有规矩的婢子,怎么敢乱攀乱咬大秦太后!
我们娘娘知道楚国娘娘有了身孕,生怕在郊外别苑多有不便,特地挑了吉日吉时,用八抬软轿小心地抬进宫,衣食用度她都亲自过问,你们扪心自问,哪一项上短过你们?
御医一天三次请平安脉,若是她有什么事,还能瞒得过去?”
她是夏太后特意派给赵姬的婢女,从赵宫到秦宫,伏侍了赵姬十几年,地位尊贵无比,故而说话也特别有气势,宫里都尊称她为夏嬷嬷。
那个楚国宫女被吓哭了:“婢子知错了,求太后责罚,可我们娘娘的情形真的越来越不好了,婢子这才病急乱投医,想着,想着去宫外求平安符……真的不关我们娘娘事啊……”
“求平安符?哀家惦记着楚后妹妹他的身体,倒差点把这事忘了,”赵姬的温柔的声音转而变得威严,“把那个方士带过来!”
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骑着一匹骏逸的白马,从宫外疾驰而入,却没有一个侍卫敢上前阻拦。
他手中提着一个身穿灰袍的道士,来到将赵姬的车旁,将他一扔,扔到了那个宫女面前。
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那人遭受过一番毒打,四肢绵软无力地垂着,似乎已经断裂,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脸完好无损,只是失去了血色。
可那楚国宫女只看了一眼就害怕地转过脸去。
白衣少年翻身下马,在赵姬车前拜道:“母后,这个楚国的贼子狡猾得很,一个字也不肯招供,儿臣不得不用了些手段,他才说了实话,承认是楚国的奸细,并且交出了作为信物的金锞子。”
说着,他从袖子中取出一块金饼。他便是嬴政的弟弟成蟜,一年不见他成熟了许多。
夏嬷嬷接过金饼,垫上手帕,将车上的帘子略微掀开了一点,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