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关上门后,领着祖孙俩继续向里,脸色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钱秀珍眼睛亮亮地朝她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让狗皮膏药闭嘴了。
你不知道,来的路上,我和外公快被她烦死了!”
说着毫不客气拿起客堂间桌子上的茶缸,顿顿顿。
然后又开始竹筒倒豆子。
“兰大夫,今天星期三,你没去研究所。
我干脆带外公去四院找你,听说了那些谣言,才知道你被停职了。
打听了一圈,只有那个陈娟知道你的住处,还主动带我过来。
那女人一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你没让她进来是对的。”
见兰君低头不语,她又说:“你别往心里去。我们研究所才不管那些谣言呢。别说这事只是捕风捉影,就算是真的又怎样?
你从小在华夏长大,吃的是华夏的饭,喝的是华夏的水,一心想弘扬中医传承,妥妥的华夏人!”
兰君鼻子有点酸。
三天来,她用忙碌的义诊把自己累得没精力去想那些。
不想归不想,也不敢去研究所,生怕像四院那样又一次被赶出来。
可钱秀珍的话,却如一场及时雨,让她惶恐不安的心落回了肚子。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轻信谣言,还是有人能明辨是非曲直的。
一直沉默的白老先生突然很不耐烦地发话,“到底还扎不扎针?不扎赶紧走!”
钱秀珍朝他做了个鬼脸,“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急!难怪我也成天风风火火的,像你!”
说完推起轮椅往外走,“兰大夫你别想太多,既然不用去四院,你明天开始直接去研究所上班。洪博士不会亏待你。
到时候外公找你扎针就更方便了。”
兰君心中暖意更甚。
她听得出,白老先生是用催促打断她的感伤,钱秀珍是不想打扰她休息。
这对祖孙,都是好人。
给白老先生扎完针做上艾灸,天已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