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耀祖越说越激动,难得露出恳求之色,“爸,实话和您讲。我们现在回国,就是冲着他来的。您能安排我拜访他一下吗?”
“做梦!老子到现在都没见着人,上哪给你安排去!”
阮耀祖不死心,“那,我们去研讨会总能见到。爸,票给我们吧。”
“这票是给阿君的!”
“我不用,谢谢爸。”兰君终于逮到说话的机会,说完站起身。
阮振邦粗着嗓子,“什么用不用的!让你去就去!”
陈娟可怜兮兮看着兰君,“阿君,求求你,把这个机会让给耀祖吧。”
阮耀祖没好气道:“你求她干嘛!那种层次的研讨会,她去了也没用,什么都听不懂!”
兰君已经走到大门口。
阮耀祖还在继续:“只会扎几针而已,真把自己当医生了!装腔作势!”
阮耀国反驳:“大嫂针灸水平很好,刚才不就是她给你治好的。还有爸的腰,妈的头痛,我的哮喘,都是她……”
接下去的话被关上的大门隔绝。
吸了口新鲜空气,阮家,她是住不下去了。
可生母留给她的小洋楼也不能去,万一遇到阿睿就不好了。
先和医院申请个宿舍吧。
这事得找后勤科。但后勤科从她报到那天起就处处针对,发给她的白大褂是有洞的,看诊台是别人挑剩下的,就连病床、椅子凳子帘子都是破破烂烂的。
自己能申请到宿舍吗?
肯定不能。
还是直接找院长。
全院只有谭院长知道她是阮厂长的儿媳,应该会看在公公的面子上同意她的申请。
哪知谭院长不在。
只能先回科室。
她有一间十平米的办公室,兼顾看诊、治病、休息等诸多功能。
办公室位于一楼最偏僻的角落,朝北,晒不到太阳,阴暗潮湿,霉味经年不散。
每次闻见这味道,总会让她不自觉地想起兰家那个黑乎乎的地窖。
记忆中的童年,至少一半时间在里面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