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王爷就藩,我表舅就在府里了,齐王府有多少年,我表舅就待了多少年,不瞒你说,有些事情,我表舅怕是比王妃娘娘更清楚。
你说,若是王爷登基了,我表舅这样的人,还能活吗?”
元小冬瞪大了眼睛:“小福子,你懂得可真多,看你整天嘻嘻哈哈,没想到你想得这么远。”
曾福讪讪:“这不是我想的啦,这都是表舅说的,你知道的,我表舅连个干儿子都没有,他身边的亲人只有我一个。
自打来了金陵,私底下表舅总是长吁短叹,对了,表舅说了,哪怕他出事,也不能把我拉进来,他还想把我送走呢。
其实我不想走,我们这样的人,还能去哪里呢,除了皇宫就是王府了,我想像表舅那样做个大主管,唉,我也挺矛盾的。”
他从净身开始,就在王府里,跟在表舅身边,表舅为他遮风挡雨,他没像其他小内侍一样受委屈,他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他不想离开表舅,他也不知道离开这里,他还能做什么。
两个少年长吁短叹,脸上再也没有平日里的笑容。
“小福子,我干爹不是被留在京城了吗?
我临来这里的时候,干爹说会想办法让人和我联系,这几天我思前想后,我觉得我干爹派来的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你说,会不会就在那杂货铺里?毕竟,这附近除了那两家杂货铺,就都是达官显贵了,我听说达官显贵家里的下人都是家生子,他们肯定不会是我干爹派来的人。”
曾福说道:“这个不难,我去探探,小冬,这事交给我,明天我就去。”
元小冬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他把帕子交给曾福:“你把帕子交给他们,就说要和他们换东西,如果是,他们会收了帕子,再给你点东西,如果不是,他们肯定不会收下这块帕子的。”
“这么好玩?”曾福来了兴趣。
元小冬的这块帕子,也不知道用了几年了,旧得都磨出毛边了。
谁会用东西来换这条旧帕子啊。
次日,曾福去了第一家杂货铺,他刚刚掏出那块旧帕子,就被轰了出来。
本来看他是太监就很不顺眼了,他还要用旧帕子换东西,这不是找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