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全似乎早有预料。
他猜到肖典司想抓他,因此在众人动手的一瞬间,便已经抽身后退了,堪堪避过了肖典司这一抓。
肖典司见抓空了,还想再动手,肖天全却连忙喊道:
“伯父,东西不在我手上。”
肖典司半信半疑,而后骤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墨画。
墨画一脸无辜。
肖典司更拿不准了。
墨画这小鬼,在演自己的可能性有。
而肖天全这个侄子,他看着长大,城府也不浅,骗自己的概率也很大。
水阎罗虽是肖天全杀的,但水狱禁匣,真未必就在他手上。
肖典司正踌躇间,忽而发现墨画又不见了。
他神识一扫,忽而发觉不远处的妖魔铜像旁,似是有一道淡淡的身影。
“这个小鬼,他想抢令牌!”
肖典司骤然出手,一剑劈向墨画,而后身形一闪,弃了肖天全,向墨画杀去。
鱼骨令牌近在迟只,但肖典司已经杀来了,墨画没办法,只能先丢下令牌,施展逝水步躲避。
而顾长怀和夏典司,也过来接应墨画。
他们挡下了肖典司的攻击,而后也想去夺鱼骨令牌,但肖典司岂会让他们如愿。
三人围绕着令牌,剑锋交错,互相争夺,可一时半会,谁也争抢不下。
此时众人都心知肚明。
迷宫已经破解,巫先生也已经被制伏,此时一旦再让肖镇海拿到鱼骨令牌,众人只能任其拿捏。
肖镇海此人心性毒辣,城府机深,决不能将生死交在他手上。
而肖镇海心中也明白,一旦让顾长怀拿到鱼骨令牌,以他嫉恶如仇的性子,也定会千方百计将自己杀了。
此外,水狱禁匣他也一定要弄到手。
这个匣子,关系到他一身道法修为,无论在谁手里,他都要夺回来。
哪怕是将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杀了搜尸,也是势在必行!
一念及此,双方都下了狠手。
顾长怀和夏典司正面与肖镇海交手。
欧阳枫和花浅浅在一旁策应,即便是肖天全,也开始与众人一起,围攻这个一向待他不薄的伯父。
肖天全心里也清楚。
若是顾长怀赢了,大概率不会杀自己。
但若是伯父,不,现在是肖镇海……他若赢了,以他多疑的性子,必不会再放过自己。
因此,杀肖镇海的事,他这个侄子几乎是拼尽全力。
肖镇海气极反笑。
顾长怀冷声道:“肖镇海,你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早些束手就擒,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今日这白骨迷宫,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肖镇海讥笑,“顾典司,你我同为典司,这种话骗别人可以,拿来骗我,岂不可笑?”
“即是同为典司,所以我才给你这一条生路。”
顾长怀嘴上说得好听,但法术却没停过,而且下手一招比一招狠。
其余众人,也毫不留手。
饶是肖镇海身负水狱门一身掌门绝学,此时也觉得压力极大。
若是在三品州界还好些,他动用金丹之力,可将一身传承,发挥到极致。
但这里是二品州界,他束手束脚,打得很难受。
肖镇海怒火攻心,不由狞笑道,“好好,都想杀我,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眼眸微红,煞气涌现。
顾长怀有了经验,立马避开肖镇海的目光。
但如此一来,虽没中瞳术,但也露出了破绽,被肖镇海抓住机会,以水影步近身,砍中了一剑。
肖镇海想乘胜追击,幸亏夏典司从旁援手,这才暂时逼退了肖镇海。
而此后,肖镇海屡次以血瞳术威慑,找到破绽,借机下杀手,再加上他一身顶尖的功法和身法,顾长怀和夏典司打得十分辛苦。
局势渐渐不妙。
恰在此时,夏典司久战力乏,再加上被煞气扰乱了一丝神智,动作有一些迟滞。
肖镇海抓住机会,一剑刺向夏典司的脖颈。
顾长怀脸色难看,“啧”了一声,将夏典司拽到一旁,以羽扇挡下了这一剑。
但他的修为,到底比肖典司弱了几分,虽挡下了这一剑,但还是被肖镇海一个变招,刺穿了肩膀。
顾长怀脸色一白,吐出一口鲜血。
肖镇海目光兴奋,刚想上前再补一剑,却发现身形一滞,有一瞬间动弹不得了。
他低头望去,就见脚底阵纹闪烁。
一条条青色灵力,宛若藤蔓一般,将他的身躯死死缠着。
“阵法?”
肖镇海瞳孔一缩。
而回过神来的夏典司,见顾长怀替自己挡了一剑,肩膀被刺穿,当即俏脸含怒,短剑之上蒙着一丝冰晶,以极快的速度,划向肖镇海的喉咙。
肖镇海勉强避过,但还是被划破了一道血丝。
冰晶顺着血丝,封着他的喉咙。
肖镇海脸色难看至极,一剑挥出,震退夏典司,他自己也后退了几步,暂时拉开距离。
站定之后,肖镇海还没回过神来,地面火光一闪,又有阵法爆开了。
地火阵。
而后是地杀阵。
间杂一些流沙、金锁、木牢类的困阵。
火气与土气交织,爆炸此起彼伏。
肖镇海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阵法的包围中,正在遭受阵法一遍又一遍的洗礼。
而且,这些阵法无一例外,都是十八纹乃至十九纹的二品高阶阵法。
是二品之中,最上乘的一类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