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坐疗伤。
墨画开始在指尖偷偷凝结火球术。
可他刚动手的瞬间,谢流便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凶戾地看向墨画:“小鬼,你在做什么?”
墨画熄了火球术,一脸无辜,“什么也没做。”
谢流冷笑,“我警告你,别想搞小动作。”
“哦。”
墨画一脸不以为然。
谢流气得咬牙,但当务之急,还是静心疗伤,不宜被这小鬼扰乱了心神。
谢流压下怒意,继续养伤。
墨画试探了一下,知道谢流二人虽然在疗伤,但都分心盯着自己,因此也稍稍收敛了一些,确实也没再搞小动作了。
可过了一会,水阎罗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再睁开眼时,眼睛彻底红了。
他脸上缠着深深的煞气,眼底涌着暴虐的欲念,而后转过头,死死盯着花浅浅。
浴念焚身,他浑身都在发抖。
“不好!”
墨画神情一变,连忙拉着花浅浅又退了几步。
下一瞬,水阎罗就扑了上来。
欧阳枫长剑一横,挡了一下,但没挡住。
墨画丢出几枚火球,稍稍拦了片刻,但也收效甚微,水阎罗还是不管不顾,色中恶鬼一般,继续扑向花浅浅。
墨画冷声道:“孽畜,那个匣子你不想要了么?”
水阎罗两眼通红,置若罔闻。
墨画心头一沉,暗道不妙。
水狱禁匣重要,那是在水阎罗还有理智的时候。
现在这个水阎罗,屡经苦战,损了元气,又被那血腥怪物脏了血气,伤势加重下,煞气也渐渐失控了。
之前又吸了那么多的浓雾,欲念深种,此时估计心境失衡,整个人都被欲念支配了。
“算了……”
看着又扑杀而来的水阎罗,墨画心中默默道。
这个废物,看样子是没用了……
他眼底金光微闪,开始调动神魂,想试着能不能用惊神剑,直接将水阎罗的神魂震碎。
恰在此时,一个人影站在了他的身前,挡住了水阎罗,也挡住了墨画的视线,阻碍了他的惊神剑。
是谢流。
他护住墨画,反手劈出一剑,将水阎罗震退,而后又劈出一剑,划破了水阎罗的肩头。
水阎罗吃痛,神识顿时清明了许多,回过神来,不由大骂道:
“谢流,你他妈做什么?”
谢流一个金丹,被他如此辱骂,面皮微愠,而后冷笑,“你在做什么?”
水阎罗恨声道:“我压不住火了,要泄一下。”
谢流却道:“不行!”
水阎罗火冒三丈,心中无语,怒目切齿道:
“你犯什么病?他们三个,与你不仅无亲无故,还有仇,我拿他们泄下火,你拦我做什么?”
谢流以长剑指着水阎罗,冷笑道:“我之前就想问了……这小鬼说的那个匣子,是什么?”
水阎罗一滞,当即弱了几分底气,只道:“这与你无关。”
谢流轻蔑一笑,“真当我是傻子?”
水阎罗道:“那东西给你,你也没法用。”
谢流道:“你不给我,怎知我不能用?”
水阎罗咬牙,无奈道:“那个东西,真不是你能学的。”
谢流的脸色便冷了下来,“你能学,我不能学?别忘了,你只是筑基,而我才是金丹。告诉我……那匣子究竟是什么?”
水阎罗神情冷漠,闭口不言。
墨画见谢流问不出答案,便“大发善心”告诉他道:“是水狱禁匣。”
谢流一愣,“水狱禁匣?这是什么?”
墨画道:“水狱门你知道吧……”
水阎罗闻言,立马怒道:“小鬼,你闭嘴!”
谢流一道剑光劈向水阎罗,又逼退了他几步,随后冷笑一声,转过头看向墨画,“你继续说。”
墨画接着道:“水狱门,便是癸水门的前身。水狱禁匣,是当年水狱门成为顶尖十二流宗门的镇派宝物,里面记载着,只有水狱门历代掌门才能修行的,无上绝学!”
谢流的眼睛瞬间通红,呼吸都粗重了起来,神情有些难以置信。
镇派宝物,掌门绝学!
他曾是宗门弟子,后来是内门教习,差一步成为内门长老。
因此他十分清楚地明白,宗门内晋升的艰难,以及传承壁垒的森严。
镇派宝物,掌门绝学,即便他做了长老,也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染指的东西。
甚至连看,都不配看一眼。
可现在,这东西竟近在眼前!
谢流颤声道:“在哪?”
墨画看了眼水阎罗,又看了眼谢流,斟酌片刻叹道:
“本来若是这水阎罗不动手,我事后是会给他的,但他食言了,那我就没办法了。这样吧,只要你护着我,还有我师兄师姐三人的周全,出了这龙王庙,到了岸边,我便告诉你,这禁匣在何处。”
谢流目光阴沉,不知在想什么。
墨画便道:“你打什么主意都没用。你杀了我,我不会说,你威胁我,我也不会说。这禁匣,是我们保命的唯一筹码,一旦现在给你,我们三人必死无疑。所以在安全脱身前,我不可能告诉你这东西在哪……”
“我们三人的安危,还有这水狱门掌门至宝,你只能选一个。”
谢流哪里用选。
墨画三人的性命,在他眼里,比不上这至宝的一根毛。
这可是镇派的掌门传承!
只是……
谢流踌躇道:“我怎么确定,你出去之后,会将这宝物给我?”
墨画一脸无所谓,“这禁匣,是我从这水阎罗手里抢来的,我自己又看不懂,留着也没用,拿来换我自己,还有我师兄师姐三人的性命,岂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