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神识质变,神念进一步强大,且学了小五行匿踪术,隐匿之法精湛,跟踪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
盯梢一个盯一个准。
还从未被谁发现过。
这个妖修,感知竟如此敏锐?
墨画立刻全神戒备,想准备出手牵制住这妖修,然后躲到荀长老身后,让荀长老替自己解决掉这个麻烦。
可还没等他起身,那高大妖修,便手一指。
只是他指的,并非墨画,而是指向那年轻妖修的背后,某个空荡荡的方向,神情凝重道:
“有人!”
那年轻妖修,果然年轻,真就毫无防备,顺着那高大妖修手指的方向,转身看去。
刚转身的瞬间,他便意识到了什么。
可已经晚了。
墨画能清晰看到,黑夜之中,闪过一道猩红的血光。
那高大妖修,手掌妖化变作利爪,将妖力凝结到极致,而后挟着腥风,自那年轻妖修的后背,瞬间贯穿而过。
胸口被贯穿,心脏被撕碎,年轻妖修神色惊恐,随后涌起无边的愤怒。
他想向那高大妖修报复。
哪怕是死,也要撕下一块肉来。
可他重伤濒死,根本不是对手。
只挣扎了数回合,他的双臂被折断,小腹也被那高大妖修贯穿,血淋淋倒在地上,彻底毙命。
高大妖修舔着手臂上的鲜血,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讥讽道: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虽说你也是家族出身,可跟那些真正的天骄公子哥们比,你配么?”
“什么人都敢看不起。”
“是,你天赋是不错,可那又如何?”
“空有一身傲气,却没个脑子,见了高攀不起的人,还不知道低头。”
“你不死谁死?”
年轻妖修,冷冰冰地死在地上,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高大妖修开始扒他身上的黑袍,“杀了你,拿你做垫子,我才能出去。”
说着,他又阴沉一笑,“别怪哥哥不讲情义,你虽死了,但我还活着不是。”
“人生不过三百余年,我出去之后,替你享受享受这三百年清福,享完了,哥哥下去给你赔罪。”
“你呢,也别死不瞑目了……”
他伸手,想将年轻妖修的眼睛闭上,可闭了几次,都没闭上。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大妖修一怒,用力一撕,将年轻妖修的两只眼眸,撕得血肉模糊。
鲜血顺眼眶流下,宛如流下了血泪。
“真他娘的晦气!”
高大妖修冷哼一声,啐了一口,刚一转身,便见黑夜之中,一道无可抗拒的白色剑光划过。
他整条手臂,宛如烂泥一般,被削断了。
妖血喷涌而出。
茫然的神色,浮现在他脸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剑光闪过,断了他一条腿。
高大妖修当即跪倒在地,目露骇然,刚想奋力爬起,他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修士。
面沉如水,眼含怒意的荀子悠,并指一点。
一股蕴含剑意的,庞然的金丹剑气,汹涌澎湃,将那高大妖修,绞得遍体鳞伤。
剑气的威压,将这妖修镇压在地。
妖修匍匐不起,面色灰败,已然失去了抵抗之心。
荀子悠并未尽全力,但不到三个回合,仍旧将这高大妖修,彻底镇压住了。
墨画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己的“保镖”可真厉害。
“说!”荀子悠面如寒霜,沉声问道,“你是什么身份?”
“你说的公子是谁?”
“你又打算,怎么离开炼妖山?”
可那妖修,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鲜血,却并不回答。
墨画皱眉,忽而神情一凛,道:
“他在传书!”
墨画话音未落,荀子悠也立刻意识到了,他手指一划,一道湛白剑光浮现。
高大妖修另一只手臂,也随之断掉。
剧痛传来,这妖修忍不住嘶吼一声,可还没吼出声,便被荀子悠以金丹灵力,强行锁住了喉咙。
墨画则拈着白皙的手指,从一片血泊中,捡出了一枚,泡着血迹的令牌。
是传书令。
墨画目光一亮。
好东西!
另一边,荀子悠目光如剑,仍在问那妖修,“你究竟,听奉的是谁的命令?”
“妖修的功法,又是谁传给你们的?”
那高大妖修,兀自冷笑,满口鲜血,却一言不发。
墨画见状道:
“杀了吧,他不会说的。”
荀子悠一怔,神情复杂地看着墨画。
这孩子,怎么杀伐比自己还果断……
这才一个照面,刚问两句,还都没等对面回答,直接就一句“杀了吧”……
墨画道:“妖修嘴很硬的,而且,他都这样了,活了死了没区别,肯定是不会说的。”
荀子悠也觉得有道理,只是仍旧有些犹豫。
墨画便晃了晃手中的“传书令”,“问这个就行了。”
荀子悠一愣,随后明白了,点了点头。
另一边,那高大妖修,听闻一个清脆的声音,说要杀了他,不由挣扎着抬起头,对墨画怒目而视。
墨画怡然不惧地与其对视,笑眯眯道:
“你刚才说,等你这个做‘哥哥’的,享了三百年清福,再下去给你刚刚杀的‘弟弟’赔罪。”
“三百年可太久了……”
“你不如一步到位,直接下去赔罪吧!”
妖修瞳孔睁大,看着墨画,怨憎不已。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一道剑光划过,这高大妖修,便就此身首异处,毙命当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