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姆斯握紧双拳,脸上青筋暴起。他长舒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拳头,无名怒火没有平息,只是被压到了心底。
“谢谢韩前辈关心。”
他没有对那名老历史学家发火,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没事没事。”老历史学家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敬意,“毕竟你是为了组织才受的伤,年纪轻轻便接近失控,实在可惜。”
年纪轻轻,失控。
这两个词让杰姆斯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不是,这人有病吧?伤口上撒盐都算了,怎么还一直撒?这都快把人腌成腊肉了。”陆渊不解地吐槽道。
老历史学家似乎未曾察觉杰姆斯的怒意,依旧若无其事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惜了。为了收集绿色,你身受重伤,治好之后也接近失控。”
“春泥更是直接失去了一条胳膊,还丢了一件诡异物品。”
“结果到最后不仅绿色没收集到,三棱镜也被抢走了。”
“我听其他同志们说,当时春泥都已经在大贤者面前了,联盟的潜入者当着那么多同志的面,从春泥手中抢走了三棱镜。 ”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唉。”
老历史学家连连叹气,十分失落。
杰姆斯的双拳愈发紧握,怒火涌上心头,几乎要失控地爆发出来,他狠狠地咬住牙关,挤出两个字。
“联——盟!”
“呵。”老历史学家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又说道:“我虽然杀了一个潜入者,但联盟还可以派其他潜入者过来。他们只需略微出手,我们就要忙的手忙脚乱,甚至抛弃家园。”
说着,老历史学家看了一眼窗外,满脸忧愁,头上尽是愁丝,目光黯淡,似乎在和岁月对话。
“我三十岁加入历史学家,今年已经快六十三岁。整整33年的时间,这地方对我来说就是家。”
“可是……”
“唉。”老历史学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他看向杰姆斯,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勉强维持着镇定。
“失败是暂时的,虽然我们失去了三棱镜,家园也可能丢了。”
他眼神坚定,语气却带着无可奈何。
“但是同志们还在,最坏也不过从头再来罢了。”
杰姆斯浑身颤抖,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恍若一个即将爆炸的火山。
“哈哈哈。说多了说多了。”老历史学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老了啊,就是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