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窦氏兄弟借此东风,日益骄纵,行为举止间透露出对权势的极度渴望与不顾一切的嚣张。
人们议论纷纷,对窦氏家族的崛起既感敬畏又存忧虑。
窦氏骄横,威震海内,党羽遍布名都大郡,趁势敛财,贿赂成风,州郡望风,天下骚动,争相欺凌百姓,掠夺财物,攻亭驱吏,侵~犯~妇~女,暴~虐~日~甚,百~姓~苦~之。大司徒袁安、司空任隗及有司多次弹劾,却没有任何成效。
尤其是窦太后的弟弟窦景,纵容奴仆拦路抢劫,商贾遇到他们就赶紧闭门谢客,就像躲避盗寇一样。相关部门胆怯软弱,没人敢上奏章检举。
永元二年,五月,窦宪派副校尉阎盘率千骑兵袭击伊吾之地的北匈奴军,破之,取得伊吾之地。
西域的车师国十分震恐,于是车师前王和车师后王都派各自的王子入宫侍奉窦太后,窦太后便赐予了两位车师王子印绶和金帛。
六月,窦太后下诏封窦宪为冠军侯,窦笃为郾侯,窦瑰为夏阳侯,唯独窦宪拒不受封。
永元三年,汉军通过金微山之战再度攻破北匈奴,北匈奴单于逃亡不知所踪,其弟于除鞬自立为单于,统领八部两万余人,到蒲类海遣使归顺。窦宪便上书奏请立于除鞬为北单于,窦太后答应了他。
此时西域,龟兹、姑墨、温宿等国都投降,此时的皇帝刘肇采用曹褒所制定的新礼,加元服,同时刘肇任命班超为西域都护,徐干为长史,立白霸为龟兹王,派司马姚光来护送他。
班超和姚光命龟兹废掉原来的国王尤利多,扶立白霸,姚光把尤利多带回了京师,班超便驻扎在龟兹它乾城。
此时,西域诸国,只剩焉耆、危须(今新-疆-焉-耆)、尉犁(今新-疆-库-尔-勒)三国,因为曾经杀害西域都护陈睦,心怀恐惧,尚未归降。其余各国,都已平定。
二月,窦宪派副将耿夔发动金微山之战,大破北匈奴。
尚书仆射乐恢上疏反对外戚干政,窦太后不听,乐恢回到州郡后,窦宪以威力逼迫他服毒自尽。于是朝臣震恐,皆跟风逢迎窦宪,无人敢违抗,袁安常为此呜咽流涕。
而尚书仆射郅寿上书弹劾窦宪骄纵,并搬出王莽篡汉的故事让国家引以为戒,结果亦被窦宪逼迫自杀。
宫廷之中,夜色如同厚重的帷幕,悄然掩盖了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窦太后的寝宫,灯火阑珊,却难掩其下暗流涌动的阴谋。
邓夫人,那位与窦太后情同姐妹的女子,身姿轻盈地穿梭于金碧辉煌的廊柱间,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权力的边缘。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权力的渴望,也藏着对即将实施计划的忐忑。
而射声校尉郭举,这位常伴窦太后左右的宠臣,他的身影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鸷。他频繁出入寝宫,每一次的拜访都像是精心布置的棋局,每一步都向着那个不可告人的目标逼近~~杀害汉和帝刘肇,一个看似温和实则心机深沉的君主。
汉和帝刘肇,虽身处重重危机之中,却如猎豹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暗流。他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反而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与几位忠心的近侍密谋于昏黄的烛光之下。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决绝,每一句话语都低沉而有力,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毁灭性的力量。
“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既要除去奸佞,又要确保朝野不乱。”刘肇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的目光穿透黑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近侍们纷纷点头,誓死效忠,誓要守护这位年轻的帝王,不让他的江山落入奸人之手。然而,窦宪,这位在外领兵、权势滔天的外戚,如同一头沉睡的猛虎,随时可能因嗅到危险的气息而猛然苏醒。
刘肇深知,一旦行动暴露,窦宪极有可能起兵叛乱,到那时,国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因此,他不得不选择隐忍,将满腔的怒火与不甘化作无声的准备,静待时机成熟。
在这段静默而紧张的日子里,刘肇与近侍们如同影子般在宫墙内穿梭,密谋着每一个细节,布置着每一个陷阱。
十月,刘肇行幸长安,下诏寻求汉高帝功臣萧何、曹参的近亲,让他们继承封地,同时诏令窦宪入长安伴驾,窦宪到达后,朝臣私下议论拜他时高呼“万岁”,尚书韩棱愤怒指责:“礼无人臣称万岁之制!”才止住了这场闹剧。
十一月,刘肇祭祀汉高帝等西汉十一陵。
十二月,班超制服西域的龟兹、姑墨、温宿等国的消息传来,刘肇下令复置西域都护,命班超担任此职,同时册封随行的龟兹国侍子白霸为王,派人护送他回到龟兹国继承王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