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再看一次这个世界吧？可以吗？”

牛乐用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的声音说道，那声音听起来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那个曾经令他不顾一切、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拯救回来的女人。

然而此刻，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与往昔相比判若两人。

她的目光冷漠如冰，毫无感情地直视着牛乐，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怜悯。

这冰冷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牛乐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堪。

牛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种颤抖并非源自恐惧或者寒冷，而是来自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绝望和哀伤。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他深爱着并且为之拼命守护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些代码和程序的设定出来的产物。

他的世界在慢慢的崩塌......他的情绪也是。

一切都变成了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若即若离......

他才明白，这一刻，只有自己一直是一个莽撞的“笑话”，他一路上都在想方设法的拯救别人，也不过就是一次次的测试他的智能系统到底会不会崩塌而已。

他也瞬间明白了那个白衣女子的那番话：“你是制衡这世间善恶平衡的关键。”也就是说，他的道德就是人类想要的安全。

而他的平衡制衡，不过就是他在智能世界里竖起的一层防火墙。

牛乐的心慢慢的变得冰冷。

“断电！”

女人那冰冷得仿佛能凝结空气的声音在这一片虚无与缥缈之中不断地回荡着，像是从遥远的幽冥地府传来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牛乐只觉得自己的双眼越来越沉重，就好似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让他难以抵挡。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那眼皮却如同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视线也变得愈发模糊不清，周围的一切都渐渐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幕。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逐渐失去力量，原本还能勉强支撑住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最终无力地瘫软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无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牛乐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了。

他的意识也在这股寒冷与疲惫的双重侵袭下渐渐沉沦，脑海中的思绪变得混乱不堪，犹如一团乱麻。

最后，他实在无法抵御那铺天盖地的困倦，终于彻底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去窥视这个世界哪怕一眼。

就这样，牛乐的大脑在无尽的冰冷中缓缓陷入沉睡，整个身躯也完全放松下来，仿佛与这片黑暗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