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鱼龙镇的院子里。
推开房门,沉闷的湿热之气扑面而来,房间里闷的犹如蒸笼,连铺地青砖都是湿漉漉的。
陆缺把门窗全部打开,回屋收起纸张书籍,用重物压住被子,然后掐诀祭起吟风咒,将风力控制到合适范围,吹了有小半个时辰。
见地砖恢复干燥,他搁门询问薛昂道:“薛昂,用不用师叔帮你祛除房间潮气?”
薛昂声音冷硬道:“不用。”
“你骨骼有伤,受了潮气,往后或许会留下腿疼的毛病。”
“我不用你管!”
“哎……”
“你以后少管我的事,用不着!如果再有触犯宗规的地方,你爱打残就打残,爱死就打死。”
陆缺无奈地摇头叹息,停了片刻,关上门窗,回到自己房间里。
没多大会儿,隔壁房间传来严高玄规劝薛昂的声音。
严师兄真是青云浦难得的好人。
但现在,抱歉了。
………
薛昂对陆缺的不满之情逐日加深,溢于言表。
渐渐的。
青云浦弟子几乎都认为这对儿师叔侄将要决裂。
好几位关系好的咸字辈海字辈同门前来规劝。
丰滢在别人劝解无效后,姗姗来迟,而这已经是十天后的事。
她来到薛昂的房间前,敲了几下门,等门开以后,就看见薛昂斜躺在床上,口中叼着根半截筷子,满脸无所谓。
薛昂率先开口道:“丰师姐,您总揽鱼龙镇防线各种事宜,日理万机,没必要掺和师侄这点小事。”
丰滢含笑看了眼薛昂,走到窗台前,漫无目的地左右扫动,看见一柄铁片小刀放在上面,似乎是院子原主人的东西,她百无聊赖地拿起来把玩。
“薛师侄呀,你师叔教训你,那是对你心怀期望,想让你尽早成材。”
“我成不成材,干他什么事 没有他陆大侯爷,我就不修行了?”
丰滢掩口而笑,没有半点规劝的语重心长模样,但依旧老生常谈道:“话可不能这样说,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要开阔,不能因为他这次打伤你,你就忘记他的栽培之恩。”
丰滢感觉铁片小刀有点弯曲,闭上一只眼瞄了瞄,果不其然,于是缓缓将之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