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门拉动衣襟扇风,笑问道:“刚才你说你早晨见过小陆。”
“看……见了。”
“啧啧啧,看来是我早上跟李寡妇聊的太投入了,就没注意到。”
“可能是。”
不得不说论言谈之中设埋伏,陶三门可以给祝百寿当祖宗!
陶三门早上确实跟王裁缝的遗孀东拉西扯了,之前也说过,此时故意把王寡妇说成是李寡妇,王冠李戴,祝百寿都没有一点察觉,还傻呵呵的回了句“可能是”。
这就说明祝百寿的内心极为慌乱。
而陶三门在看出诸多破绽后,依旧稳如老狗,不咸不淡道:“估计小陆的确是睡太死了,那就不叫他了。”
“不过你这段时间和他走的好像挺近,他生计如何?”
话说到这里,祝百寿终于松了一口气,抹了抹脖颈后粘腻的汗水道:“小陆现在有了个赚钱的门路,日子还挺好。”
“什么门路,说来听听。”
“这……”
“歪门邪道是吗?只要是不影响锁龙镇的安定局面,就无所谓。”
祝百寿把陶三门往巷子里面拉了拉,有点不好意思道:“您猜的真准!小陆给宁归投了些银子,仿制春宫-图往外面卖,赚了不少,就是这事……我也有份。”
这几句话算是祝百寿的一点小心机了。
抛出一些无关紧要的罪责,引开话题,避免更大的事抖落出来。
如棋局中舍车保帅。
陶三门心明似镜,但也接了这茬儿,上下打量着祝百寿,不禁一乐。
想不到啊想不到。
这浓眉大眼的祝百寿,也做了大夏律例的叛徒。
他猛击了一下祝百寿后脑勺,声音极是清脆。
“行啊小子,学会捞偏门赚银子了,学会给罪民当保护伞了,还做挺机密,这可真是大有长进,哈哈哈。”
祝百寿心中惭愧,嗫嚅了起来,一会儿忽然道:“具体安排我也是听宁归的,他脑瓜灵光。”
陶三门揶揄之意更浓,拍手称赞,“妙啊,连甩锅都学会了。”
“我……”
“没事没事,往后你若到了大夏朝廷里做官,这些可都是优势。”
祝百寿抹了抹络腮胡,心生异样,难不成是因为家里几代为官,有些东西已经刻入了骨髓,一到年龄,血脉就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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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三门继续闲聊道:“罪民卷宗上记录宁归曾经考中过经魁,我又常听人说这经魁非常了不得,当真如此么?”
“经魁是一洲之地几十万学子,参加秋闱决出来第三名。”
“啊?”
“他也是咱们大夏这二十年来最年轻一位经魁。”
陶三门惊了一声“乖乖”,揉着额头道:“怪不得我下棋下总不过他……哎,小祝,你把宁经魁画的春-宫给我搞两张,我听人说有大学问的人、画的春宫也很值钱。”
只有陆缺的没被拆穿,这事就很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