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家已经在边境集结部队了,虽然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要撕毁停战协议,但以那些相模人的秉性……无论如何都要留个心眼。御台殿得亲自留守,不然害怕刚收复不久的河东又生变数。”自今川氏辉遇害后,冷泉为和对北条家的态度就一直非常糟糕。以至于在和北条家谈和时,这个为今川家操劳半辈子的外交僧竟然不愿意出面。指望从他嘴里听到北条家的好话,怕是要下辈子了。
“可是少主他虽然天资聪慧……毕竟年纪还小。”大泽基相看了眼一旁的今川五郎,眉宇间的忧色又重了几分。9岁,说小也确实小,但在这战国乱世,不满10岁就要挑大梁的少年武士也不在少数——但今川五郎显然不属于其中一员。虽然从小受着最好的武家教育,但却是娇生惯养。无论是今川义元、银杏夫妇,还是他的老师太原雪斋,都舍不得这宝贝疙瘩吃一点苦。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都没踏出过今川馆几步。
此时的他,显然也没有意识到此行的重要和危机四伏。家臣们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议事,他却毫不在意,也不打算参与其中,依旧自顾自地摆弄着自己从今川馆带出来的一箱子花鸟画和和歌集——与他父亲今川义元简直一模一样。
“自然不会需要少主出面,他只是名义上的总大将。”冷泉为和向众人吩咐着寿桂尼的安排,“统筹应敌一事,全部交由右近卫大人(山田景隆)负责。不过明天,贫僧就会让少主接见诸将和松平家来使,告知他们少主抵达的消息。之后的军令,虽然是由右近卫大人起草,但可以以少主的名义发出,想必可以服众。”
“也让少主观摩学习一下,如何军阵调度吧,毕竟是初次经历这些事情。”鹈殿长持作为今川家的一门众,又是今川氏辉的亲信出身,对今川家的家务事颇为上心,自然担心自己这侄子的成长,“光待在今川馆里学是不够的,还是要多积累经验。”
“那可真是羞愧难当。雪斋大师是军略名手,家督殿下也是能征惯战,却要让少主的初阵跟着我学习吗?”山田景隆闻言苦笑起来,“若是雪斋大师和家督殿下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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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上洛军要多久才能回来。但是之前雪斋大师说,似乎打算从海路撤退,估计需要不少时间。”冷泉为和将今川馆收到的情报向同僚们共享,“御台殿说,请诸君做好很长时间内没有的援军的准备,就要靠手头的兵力坚持下去。”
“让国人众们各自笼城死守,我们的旗本和西远江众机动支援,坚持下去应该无碍吧?”身为笼城达人的大泽基相于是提议道。
“这种局面下,松平家和三河的其他国人众们怕是也没有那么靠谱了。”山田景隆在三河戍卫多年,比谁都了解情况,“他们向来都是墙头草。若是知道我们的主力很长时间回不来,战况又很危险,难保他们会不会动心思倒向织田家那边去。幸好家督殿下宽厚热爱,之前对这些国人众的家督们都有恩义,他们念着情分,可能情况还好些。”
“不是有人质在吗?”鹈殿长持问了一句,“我看东三河国人众的人质都在吉田城的本丸里看着呢。”
“那也难保形势真的糟糕后,他们会不会断尾求生。无论如何,不能被动挨打。织田家肯定会散布传言,说我们主力不在,雪斋大师和家督殿下也不在,国人众们的战意必然会动摇。”山田景隆又补充了一句,“不能想着笼城,得想办法通过反击也好、野战也好,击退织田军的兵锋一次,鼓舞军心。”
“找找机会吧。”大泽基相点了点头,“但还是先坚壁清野,把织田军放入腹地,到我们的主场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