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爱丁堡待了快一个礼拜,行程并不紧凑,大多是带着桑明德和杨芸一块去走走看看桑南溪之前学习生活的地方。
“我跟您说我在国外生活得都挺好的吧,吃穿不愁的,您就是瞎操心。”桑南溪搂着桑明德的手臂撒娇。
桑明德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沉默,最后在回程的路上,旁人都昏昏欲睡之际,桑明德如同幼时般握住了桑南溪的手,说:“爸爸不好,让我们溪溪受苦了。”
桑南溪一怔,说:“您胡说什么呢。”
父母好像总是这般,总能在你精心塑造的谎言里,轻易地找到那些你所经受过的委屈。
离家就已经不易,更何况是在国外形单影只的五年。
这场旅行比预定的结束得要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桑明德在旅程后半程精神就有些萎靡。
她担心桑明德的身体,毕竟国内外的医疗体系不同,用药也有所区别。
她跟闻清珩打了招呼后,提前订了回国的机票。
墨菲定律,似乎总是会在人分外担忧的时刻出现。
他们平安无事地到达机场,跟闻清珩他们道别后乘坐飞机出发,可就在飞机落地的前十几分钟,桑明德突然发起了烧。
他的体温上升得很快,但好在状态还好,机组提前联系了机场的医护人员。
桑南溪眉头紧蹙着,时不时问上一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桑明德总是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爸爸没事,就是飞机上的空调吹的,回去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可桑明德的脸色一点点差下去,桑南溪的心也跟着一同提到了嗓子眼。
她怕自己焦急的情绪会影响到桑明德,只能尽可能地平稳自己的呼吸。
飞机落地的时候,京北的雨势不算小,甚至有隐隐有变大的趋势,机舱窗户上的水珠汇成水流不断地滚落。
机场的医生简单地给桑明德做了检查,体温39度,血压也有些偏高。
桑南溪在一旁语速极快地解释:“我爸爸他在半年前中风过,会不会这个也有关系。”
医务人员闻言表情也有些严肃,不敢妄下判断,“我建议还是尽可能尽快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外面下暴雨了吧。”杨芸有些担忧地开口。
桑南溪在慌乱中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说:“阿姨,您在这陪着爸爸,我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