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目光所及之处,仍能看到她的身影,却好像与他渐行渐远。
从前那个往前跑两步,还会回头来拽着他一块儿往前走的她,已经和他分开五年了。
到了这个季节,京北的晚上总是混着一种尘土的味道。
但刚刚那会儿功夫或许是下了一阵小雨,空气比以往要清新一些,只是凉意更甚。
桑南溪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转头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清冽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
桑南溪眉头微蹙,他身子不好,这四月的春风一吹,保不齐又要生一场病。
她本想脱下外套,周聿白却先她一步,替她扣紧了西装的扣子,“穿着。”
桑南溪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的一大群人,再一来一回地还来还去,倒像是他们俩在打情骂俏。
醉意早被凉风吹散,饭局总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原本危机四伏的一场饭局,因为他的出现,结束得格外简单。
满场的人,真正值得她说一句再见的,好像也就那一个:“周先生,今晚谢谢你。”
这句谢,桑南溪是真心实意。
只不过还没等周聿白开口,桑南溪就被人护到了身后。
施沁年大概是从车里跑来的,气都还没顺,满眼戒备地盯着周聿白:“你想干嘛。”
这是把他当成那个居心叵测的老板了。
周聿白哂笑,不知是为了逗谁,也不顾身后还站着一群道貌岸然的人,语调淡然:“我想把你老板拐回家啊。”
桑南溪咬牙警告:“周聿白!”
只要一提到这事儿,她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施沁年更认定了周聿白不是好人,把桑南溪搂得更紧,一本正经地说道:“南溪姐,你别怕,我们报警。”
一边说着,她还给李沐使眼色,让他赶紧打电话。
周聿白斜睨了她一眼,轻哼:“你倒真跟你老板是一家。”
桑南溪横了周聿白一眼,捏了捏施沁年的肩,语调平和:“年年,没事的,这位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