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罪则轻之徒,在河面冲刷个几百年痛改前非,便能由地狱委派鬼差打捞起来,送入河对岸的鬼国。
问题是,地狱投影并无主人,并无招委派的鬼差做事,哪怕河面已经有不少鬼魂痛改前非可以上岸,每人拉一把只得一直留在里面。
遭受不公待遇,怨气再次横生,甚至会将人继续往河底下拉去,堪称无解循环。
“渡河有两种办法,一为过桥:连接河对岸的有一座桥名为忘川桥,材质非木非金非铁非石,乃地狱投影规则显化,心怀善念有功德之人走在上面便踩踏如金,中庸之人踩踏在上面似石,身怀罪孽之人踩踏,便是如朽坏木桥摇摇欲坠,一脚踏空当会坠入河底。”
说到这里,春江城隍一指不远处的一座桥,叹息道:“如朝生暮死台一样,须得地狱之主开启,方可过去,要不然就只是一座空荡荡的虚幻影像,踏上去和直接跳入河中没有两样。”
“第二种方法:找摆渡人带我等过去。”
更准确而言,是找到摆渡人的船,摆渡人也是鬼差一类,没有地狱之主,自然没有鬼差,船为规则化用,就算没有鬼差也会出现在河岸边。
两人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正当疑惑不解时,河面一只鬼魂大声呼喊引起注意。
“杂家知道在何处。”
“杂家?还是个太监。”赵玄挑了挑眉,杂家这个称呼起源不可考,向来都是宫廷中人专用,不用说太多,尖声尖气的嗓子加上杂家二字,任谁听了都知道谁皇帝的人。
“秦人的太监官,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袖有无脚凤凰,为大宦官专用,生前至少也得是伺候皇室贵族的。”
听到这里,这才发现河中沉浮的人大多都穿着秦人衣服,口音也带着明显的长安味道,只是令人疑惑不解,春江府处于江淮地区,距离长安陕北至少万里。
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怎么秦人地狱留到江淮来了。
“你要什么。”
无功不受禄,有付出必有回报,太监想得到也很简单,请求两人拉他一把。
“可行否?”赵玄转头问春江城隍。
春江城隍沉吟片刻:“古籍记载倒也有个先列,有一人父亲作恶多端坠入忘川河,不堪忍受托梦给儿子,其子便传入阴曹地府,用柳条从河水中套中其父,将人拉了上来,后当地感慨其孝心,不仅赦免了他父亲的罪,更给其子加了十年阳寿。”
柳条为纯阴之物,但生长在阳世,忘川地狱并没有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