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薇尔莉特开始苦劝德内尔,看在她的份上,不要继续为盟军冲锋陷阵了,哪怕他不打算现在就解甲归田,回国和她平静度日(这是第三帝国慷慨赐予他的许诺),至少也别到火线上去了。毕竟他曾为法兰西出生入死了那么多次,早就有了退居二线的资格。
在文章的最后,薇尔莉特则再次发出乞求:“回应我吧,让,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要为那虚无缥缈的祖国去喋血滩头。那至少在我们生死相隔之前,让我最后听一次你的声音!”
德内尔看完全文后,不动声色地将稿子递还给了菲茨伯爵。
“你就不发表什么感想吗?”菲茨伯爵问道。
德内尔到现在才留意到菲茨伯爵似乎对这次的广播同样感触极深,转念一想,他才意识到他肯定是被薇尔莉特对罗贝尔的追思打动了。
毕竟德内尔的儿子罗贝尔如今还在活蹦乱跳,但菲茨伯爵的儿子的确是死了。
“我有许多心里话想对她讲。”德内尔摘下军帽,伸手挠了挠头顶,“但现在似乎不是个合适的时机,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还是希望贵国能给我两次发表广播讲话的机会——这次就用六处的稿件,登陆前,我想用自己写的稿子。”
“原则上没问题。”菲茨伯爵自信地回答,“在登陆前,BBC会向法国播报一些暗号,而在播报暗号的中间,他们一定会用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书隔开,用你的家书自无不可。”
“那咱们就说定了。”
“没问题,明天我就让你录音。”菲茨伯爵点点头,然后又说道,“我这里其实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跟我客气什么,我的老战友?赶紧说吧。”
菲茨伯爵上下打量了德内尔一番:“你登陆的时候得穿一身英国军装吧?”
“自然,要是我因为身着法国军装被狙击手打死,那是对盟军将士的极大不负责任。”
菲茨于是叹了口气:“我儿子身高和你相仿,你能不能穿他的军装回法国去?也算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了。”
德内尔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身着博伊烈士的征衣去消灭压迫者,正是我无上的光荣!”
“谢谢,让。”菲茨红着眼同德内尔握了手,“谢谢你,老战友!”
于是在次日,也就是1944年4月28日,德国人那里终于收到了那条令他们望眼欲穿的广播。戴泽南少将终于回答了薇尔莉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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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尔莉特:
见信如唔。我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将罗贝尔已经牺牲的噩耗告诉你,又不伤你的心。
“是的,小罗贝尔殉国了。他从高空坠落,摔碎了,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但我绝对没有你想象的这样脆弱,罗贝尔死了,他是为国而死的,作为他的养父,我感到无比的悲伤和光荣,我也决不能减损他的荣誉。无论如何,我是一定会出现在解放祖国的第一批队伍里的。
“我的祖国曾对你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我不想也不应评判你——我只愿你的作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让全能的父指明我们的前程吧。
你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