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固然也计划过自己写文章宣传,但第一,如今美国年轻人几乎都去读华盛顿邮报的报道了,他们慢人一步,自然再难获得像自由法国这群人一样的影响力。
第二,美国军队久疏战阵,其见识完全无法同德内尔这样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的军人相提并论,根本做不到各种素材信手拈来。
第三,他们一时找不到德圣艾修伯里这样的作家。尽管美国也有一些经历过战争的作家,但他们的见识却也是差些,同样要面对无素材可用的窘境。
所以美国军队最后只好选择争取将自由法国的这一系列文章纳为己用。
为了第六篇以后的创作顺序,陆海军征兵处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奥其尔巴特居然先后被五六波陆海军军官请客软磨硬泡,最终各方才艰难达成协议:第六篇写水兵,此后便按照陆军一期、海军一期的顺序进行创作。
由此德内尔便迎来了他“创作”生涯的最大难题:他没当过水兵,完全没经验啊!
最后他只能赶紧发报向伦敦求救,收到电报的卡登花园留守人员阅罢也乐了,于是赶紧请求正在休假或整备中的海军官兵协助。最后还是德内尔的“老朋友”雨果·尼维勒少尉表现突出,从日记中摘出几篇平实风趣的远航小文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德内尔再请德圣艾修伯里将文章润色一番,便接着发了出去,果不其然,又收到了广泛好评。
于是接下来,德内尔便接着跟战友们发出了炮兵、海军航空兵、坦克兵、潜艇兵、陆军通讯兵、海军信号兵等一系列文章,在美国“圈粉无数”,以至于短短数周之内,自由法国之名便在美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且几乎每个美国读者都能说出一两个自由法国战斗英雄的事迹,并对其称赞不已,入伍的青年们也纷纷表达出效仿“斯通尼屠夫”、“敦刻尔克殊死进攻”、“沙海信使”等英杰的志向,要为国家安全和人类自由。
自由法国在美国的这次宣传大获成功,甚至引得部分美国媒体酸溜溜地评论:“对国际形势无知者看了这些文章,恐怕会以为法国人还在抵抗吧?”
对此,美国人民的回答是:“法国人本来就还在抵抗——洛林十字三色旗就是战斗的旗帜!”
甚至有人还引用了勒克莱尔上校的誓言:
“在我们的美丽旗帜飘扬在斯特拉斯堡教堂顶之前,绝不放下武器!”
而且美国人民也终于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自由法国为什么不是我们的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