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吧,那个人确实有个贵族姓氏。不说这些了,大后天有一班开罗来的飞机,我明天就派人把阿尔贝特接到莫斯科,红空军也批准了,你记得和你们团长说一声。”
罗贝尔答应下来,挂掉电话后立刻向李尔斯维克和卢申科说了比约特的安排,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出于这两个月来与法国飞行员并肩作战的情谊,两人还决定为阿尔贝特办一个欢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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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里连食堂和俱乐部都被炸了,这个欢送会的寒酸程度可想而知。不过阿尔贝特不仅无意挑剔,甚至生出惭愧之意,特别是在得知所有法国飞行员只有罗贝尔还留在团里继续战斗之后。
这个本为法国飞行员建立的歼击机团,如今竟只剩罗贝尔一个法国人还能继续作战,对法国人而言实在有些尴尬。
卢申科为此宽慰阿尔贝特道:“这个团只是为方便苏联飞行员与法国飞行员交流而设立的,它自始至终都是红空军的部队。我们本想借此机会同贵国飞行员交流技术、分享经验,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之下,红空军才让我们承担了远多于最初设想的战斗任务,这是红空军的问题,不是法国飞行员的问题。”
李尔斯维克同样感慨道:“你们参战以来,带领苏联飞行员驾驶落后机型前后击落敌机12架,你们四个人的战绩就有8架,这在红空军里也算不错的了。考虑到我们以执行对地攻击和护航任务为主,能有这种成果已属不易。”
这个过分寒酸的欢送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没有美酒蛋糕,只有烧酒烤土豆。新来的几个苏联飞行员兴致好得出奇,但罗贝尔看得出来,他们闹腾的动作下隐藏的是惶恐的心情,红军歼击机部队的伤亡率即使难称最高,也仅轻微落后于前线轰炸机部队了。
想到这里,罗贝尔起身离开板凳,坐到阿尔贝特的床边,拍了拍自己这位老战友。
“嗯?”
“我想让你帮我寄两封信。”
“你自己给邮差呗?不比我带回莫斯科快?”阿尔贝特不明所以。
“目的地是法国。”
“我哪有这本事?!”
“先放在你这里。”罗贝尔说道,“将来祖国光复,就能寄信了呗。”
阿尔贝特想提醒罗贝尔,如果本土光复,他从苏联一样能寄信回法国,但他刚要开口,便被罗贝尔和蔼但坚决的眼神堵了回去。
“何至于此。”明白了罗贝尔心意的阿尔贝特一声叹息,向自己的老朋友伸出了手。
罗贝尔牵动嘴角,将一个月来写出的厚厚一札信放到了战友手里:“一是可惜,我牺牲了六个僚机,他们个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帅小伙,在该做春梦、谈恋爱的年纪摔成了肉酱……比起他们,我至少还结了婚,有了孩子。”
“二呢?”
“二是不服,我要给他们报仇,不然怒气难消。”罗贝尔深呼了一口气,“以前咱们飞机不行,被德国人吊着打。马上咱们要有雅克-1了,我非得把那些欠日的德国佬像拍蚊子一样拍死,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天空的主人。”
阿尔贝特哑然无语,只能嘱咐罗贝尔一定要保重。
虽然这家伙大概率根本不听。
第二天,自由法国就从莫斯科派了一辆车,接走了阿尔贝特这个伤员,以及罗贝尔的信件。在信件相当靠后的部分,罗贝尔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