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去?”
“我们已经为您购买了明天早上的车票,还安排了一位向导。”
拉沃尔特转过身,向一个青年招了招手,那个青年便快步走到德内尔的面前,脸上还挂着腼腆的微笑。这个青年身材瘦削,面容帅气。美中不足之处在于,他的肩宽实在有限,再加上圆圆的脑袋,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球头锤。
看到这一幕,德内尔难得地微笑了。
“我是罗伯特·杜瓦,戴泽南将军。”青年人用流利纯正的法语做了自我介绍,“您可能还记得我的父亲——他曾和您在阿尔贡森林战役中并肩战斗过。”
“格斯·杜瓦上尉,我记得他,他应该在战后退役做威尔逊总统的秘书了吧?他现在还好吗?”
“劳您挂怀,将军,家父现在好的不得了。”罗伯特·杜瓦笑着回答道,“他盼望与您在华盛顿见面。”
“那一天会很快到来的。”
德内尔向罗伯特点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然后便在盖茨的引导下与前来欢迎他的美共支持者握手。尽管美国人堪称“崇拜”的态度令他愧疚且难为情,但他不好打击这些美共成员的热情,特别是在这种有求于美国人的情况下。
所以他只好伸出双手跟美国人握手,如果美国人在和他握手的时候鞠躬,那么他也回以幅度相同甚至更大的鞠躬。既然带头的德内尔都如此谦逊,他身后的格拉谢尔等人也只能以同样的风格行事,不时对向他们打招呼的美国人回礼。
四个人的举措令美国人非常欣赏,在致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之后,不少美国人开始交头接耳,说那些关于法国人非常傲慢的传言恐怕十有八九是他们的老冤家英国人编造出来的:“就连美国的将军都不会向一个工人鞠躬!(英语)”
德内尔没有意识到,美国人在追逐名人这方面一向有令人为之惊叹的热情,一旦某位名流对了美国人的胃口,那么他们的狂热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德内尔的半个同胞玛丽·居里(居里夫人生于波兰,但在法国工作)就曾经体会过这一点,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曾令那位可敬的女士身心俱疲,以至于纽约时报的记者都不禁感慨:“美国人的热情几乎要杀死这位谦逊的女士!”
这次轮到了德内尔。
握手是不够的,互相问候也不行,美共的支持者们一定要请德内尔讲几句话。德内尔既不忍心,也不适合推辞,于是他便在部下的协助下爬上了港口旁一家歇业冷饮店后的高台阶,然后发表了一段简短的英语演说,表达了对这些欢迎者的感谢和祝愿,以及对未来的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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