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人贴心地给法国飞行员也分配了每日伏特加份额,然而到现在根本没人喝的惯那种俄国烈酒,于是他们几乎将自己当日的所有配额都留给了卢申科,然后花自己从苏联银行兑换出的卢布点了些葡萄酒。卢申科则花补贴点了几道便宜美味的俄国小菜介绍给四人:“如果你们自己来吃,一定记得弄点面包和蛋黄酱——便宜顶饱还好吃。”
然后他又用俄语重复了一遍:“Хле6и майоне3,比较简单,中间没有颤舌音。”
“哈列布伊 马友耐兹,好的,老师同志,我们记住了。”
卢申科苦涩地笑笑:“那么,为了您的健康。(俄语)”
“为了您的健康。(俄语)”四名法国飞行员也举起了酒杯。
卢申科仍旧像以前那样一饮而尽,只是在饮酒过后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的老部队,一整个16集团军,昨天已经彻底完了。”
罗贝尔只看着卢申科再次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伏特加,然后举起酒杯用法语说道:“为了光荣的第16集团军。”
等他知道卢申科的兄长——红军炮兵营级指挥员亚历山大·彼得罗夫斯基·卢申科——的部队也在第16集团军的战斗序列中时,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聆听卢申科和酒馆的其他战友们长歌当哭,击掌而歌:
“Вставай,странаогромная!(起来,巨大的国家!)
Вставайнасмертный6ой!(做决死斗争!)”
这样的场景令罗贝尔不由得回忆起养父在那本自传,德内尔说他年轻时也总在悲痛的时候放声高歌。或许从苏联人身上,罗贝尔能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生父、养父,以及上次战争中所有法兰西的战士是何等勇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