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内尔压抑住内心的震动,向伤势惨不忍睹勒让德约姆敬礼,后者连抬手回应都做不到——因为两只手都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只能微微点头示意,虚弱不堪地呻吟道:“很好,我终于能闭眼了。”
“我很抱歉,将军,您本可以乘坐戴高乐将军的专机直接去埃及接受治疗,但我们把那架飞机给摔了。”
“那不重要。”勒让德约姆真的闭上了眼睛,“就算飞机完好,过这条破路也能要了我的命……我把指挥权交给你了,所有的情况都去问我的参谋吧,他什么都知道……”
德内尔见师长已经昏睡过去,便压低声音询问一旁忙来忙去的护士:“师长伤情怎么样?”
“最严重的伤在肋下,其他伤口倒是不那么严重,就是数量太多,还有就是双手严重烧伤……”
“严重烧伤为什么要缠得那么紧?不应该撑开手指晾着吗?”
“我们也没办法,上校。”护士苦着脸叹息了一声,“要是不缠成这个样子,苍蝇就要来下崽了。”
“那拆绷带的时候不得疼死?!”
“不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师长的身体真的不允许去机场吗?”德内尔最后确认道。
“除非用人抬过去,要不然那条破路会让将军全身上下所有缝好的伤口都开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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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内尔点点头,随后离开勒让德约姆少将的卧室,到大厅中询问:“参谋长德席尔瓦在吗?”
“在这,戴泽南上校。”一个焦头烂额的中年军官从沙盘前直起了身子,“请问有何指示?”
“大马士革-贝鲁特公路路况如何?近期被炸过吗?”
“据英国人说,非常好,而且近期并没有遭受轰炸。”德席尔瓦推了一下眼镜继续说明,“那条路是英国人的补给线,英国人非常重视防空,皇家空军的表现也很不错。”
“我们没人走过?”
“有传令兵跑过贝鲁特,说路况相当好。”
“那就立刻联系英国人,请求他们尽快将勒让德约姆将军转运到埃及或者英国。”德内尔当即立断,“然后派人把将军抬到那条马路上去,再用汽车送到黎巴嫩——今晚就出发,明天早晨将军就能到贝鲁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