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两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阿尔来夫妇的住处。加纳利刹车之后,薇尔莉特先从车上跳下来,随后迈步走到一扇院门前,按响了门铃。
“门是锁着的。”加纳利提醒道,“或许马格诺利亚和她丈夫都不在家?”
看着缝隙处显露着锈迹的门锁,薇尔莉特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盛了。她开始不断按门铃,最后干脆砸起门来,直到阿尔来夫妇的邻居忍不住打开窗户训斥。
“别敲了,他们都走了快两个月了!”
“她们去哪里了?!”薇尔莉特焦虑地反问道,“马格诺利亚夫人不是还在孕期吗?!”
“阿尔来先生是犹太人!”
薇尔莉特拿在手中的信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阿尔来先生的父亲,是信奉天主教的犹太人,所以阿尔来就是犹太人,既然阿尔来是犹太人,那么马格诺利亚夫人腹中的孩子就也是犹太人……
“德国人把他们带走了?”
加纳利惊恐地提问只得到了一个更加令人惊恐地答案:“德国人把半条街的人都抓走了!因为他们都是犹太人!”
…………
“你怎么来了,薇尔莉特夫人?!(德语)”
面对大汗淋漓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薇尔莉特,科尔布少校多少感到尴尬,因为他正在收听敌台,收音机里还放着BBC播放的“It’s a long way to Tipperary”。
在德内尔的这个小小庭院里,科尔布穿着睡衣躺在躺椅上,伴随着英国音乐玩着手指,多么惬意的初夏假日啊!
“乌尔里希上校住在哪里?(德语)”薇尔莉特虽然并不讨厌这个德国军官了,但依旧不把他当作自己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科尔布亡羊补牢地将收音机调到德国人的频率,“我想问题不大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德语)”
薇尔莉特沉默了一会,还是将实情透露了一些:“是关于我犹太朋友的事。(德语)”
“犹太人。”科尔布用法语强调了一遍。
“是的。”薇尔莉特也用法语回答了。
“那别找乌尔里希上校了,完全没用。(德语)”
科尔布站了起来,无奈但坚定地摇了摇头:“犹太人归党卫队管,国防军几乎无法插手。(德语)”
薇尔莉特面无表情地反问道:“真的是这样吗?(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