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这些家伙,法军的素质简直高到没边。
埃及向导的夸赞倒让德内尔汗颜了,所谓法国士兵素质高单纯是因为法军正在拼命地临战整训,基本没时间出军营,采购都是专人负责。自由法国不是英国,兵力极度匮乏的它没有资格对兵员挑挑拣拣,所以贾德鲁将军没法像英军将领一样,将某些素质极差、简直令人没有欲望重训的部队留在后方。
用贾德鲁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大便也要给我打成钢”!
要是把他们从军营里放出来……你看他们“素质”还高不高。
5月7日傍晚,那群伦敦来的志愿者终于抵达了亚历山大港,德内尔用对军人而言还算丰盛的伙食招待了他们,同时对他们说出了未来一周自己对他们的安排。
德内尔的打算收到了教授和学生们的一致欢迎,对法老、埃及托勒密王朝、拿破仑埃及远征、阿里改革这些名词充满热情的他们似乎一下子就忘却了热带的酷暑,纷纷举起各式各样的杯子向德内尔敬酒:“向戴泽南上校致敬!”
“这是戴高乐将军和贾德鲁将军的安排,我只是一个执行者罢了。”德内尔谦逊地笑笑。
德内尔很少做宴会的主角,他真的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尤其是在众多知识分子面前,所以这场宴会自然而然成了风格更为自由的聚餐。
学者们很快各自同自己相熟的同伴聊了起来,或是交流趣闻,或是讨论学术。德内尔自称不爱看书,但多多少少还是看过一些工具性的社会学和政治学着作的,倒也能听懂不少人讨论的名词,只是当讨论深入到形而上学的哲学思想上时,他便完全迷糊了。
直到他看到一个和他一样形单影只、沉默寡言的学者,不知怎的,德内尔只觉得那人非常眼熟。
那位学者意识到了德内尔探询的目光,便朝着后者笑了笑:“您不记得我了吗?”
听到那个沉稳睿智又带些知识分子常见的腼腆的声音,德内尔立刻回忆起了那人的身份:“雷蒙·阿隆先生?”
“是我,戴泽南上校,不过我现在已经是雷蒙上士了。”瘦削的雷蒙向德内尔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相当不标准的军礼,“我加入了自由法国航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