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水都能忘,我怎么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贾德鲁将军的关切已经溢于言表了,他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你这个家伙!我们把你送去最好的疗养院,结果你呢?天天晚上不好好睡觉,医生给你开安眠药,你为什么不吃?!”
贾德鲁将军对自己的关怀和挂念让德内尔深为感激,毕竟进入军中之后,除了贾德鲁将军这样和自己祖父为挚交的长辈,还有谁会如此细致体贴地在乎他的身体呢?
此前这么做过的就只有贝当元帅和乔治先生了……戴高乐虽然引自己为挚友,但他的性子就不是那种细致入微的。
“长期服用安眠药会明显损害记忆,将军。”德内尔收回了纷乱的思绪,面露微笑,向贾德鲁将军解释道,“我失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吃安眠药的话早就吃傻了。”
“年纪轻轻的,失什么眠!”贾德鲁将军半是责备,半是心疼地斥责他,“你爷爷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能在发射着的炮兵阵地上睡着!”
德内尔微微一笑:“我也能,将军,只要你把我派到炮兵阵地上。那个玛丽才刚走没多久,我坐车马上就能追上,相信我还能胜任第二旅炮兵指挥官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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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别想!”
德内尔倒是没有开玩笑,他在疗养院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戴高乐将军视察过库夫拉之后,本打算在埃及只逗留几日,然后就和德内尔一块回伦敦工作。谁知法军在非洲之角的战斗实在是过于顺利,在苏丹和吉布提的意大利军队被打回厄立特里亚和埃塞俄比亚之后,法属索马里也有倒向自由法国的可能。
于是戴高乐急忙赶往喀土穆,与在那里领导作战的普拉特将军配合,对法属索马里进行了政治和军事的双重攻势。
效果是非常显着的,尽管维希法国在索马里的殖民地总督诺勒塔是个死硬的亲德分子,但他手下的官兵却纷纷脱离战线,汇聚到自由法国的旗帜下。他连枪毙逃兵的办法都用上了,还是无法制止这一潮流。
索马里的军官对维希政府可谓毫无忠诚可言,尤其是在他们得知德国人已经在巴黎实施了许多惨无人道的暴行,而维系政府甚至连抗议都没有作出之后。他们之所以还没有逮捕诺勒塔,彻底让索马里易帜,只是因为他们也担心英国人。
英国人、意大利人以及法国人,已经在东非的土地上争夺了几十年。在1898年,英法两国差点因在尼罗河上游的法绍达的摩擦而爆发全面战争。东非的土地对于法国的殖民计划是如此关键,索马里更是监视亚丁湾和红海的战略要地,自由法国到底有无能力保卫这块领土,以免它被英国人夺去?
“现在英国人恐怕要成为东非殖民的唯一胜利者了。”
戴高乐不得不承认,他们的顾虑相当有道理。因为英国有不少人就是有这个想法——把意大利殖民地和法国殖民地都一勺烩了。
他认为,想要避免英国人对法国的东非殖民地下手,最好的办法就在于靠自己的力量收复这些领土,而英国人对帮法国人打仗的不热切也给他创造了条件。